没有了他的干扰,和袁姿见面就显得容易许多,我站在门口平息了一下呼吸,便看向仍旧坐在病床上看电视的袁姿,我朝她走了过去,靠近她许多后,这才真正看清楚此刻的她。
短短十几日不见,以前开朗的袁姿忽然变成了另一个人,她璀璨的笑容,眉间那抹年少不知愁的开朗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苍白的脸,苍白的唇,放空的眼神。
她头发不知道几日没打理了,以前的柔顺因为身体主人的情绪波动变得枯燥无比,还有一部分打结了,凌乱不已。
袁姿身体仔细观察还是有些细微的颤抖,看到此时的她,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实话,我真没想到她会受到这么大的劫难。
隔了好久,我在寂静的房间内轻轻唤了一句:“袁姿……”
她听到声音后,颈脖像是生锈迟缓的极其一般,缓慢的看向我,我看到她脖子间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时,吓得脚步微有些胆怯。
袁姿看到我的反应,她沙哑的开口说:“是不是很恐怖?”
我额头微微有冷汗冒了出来说:“没……没有。”
袁姿见我的神情,她嘲讽的笑了出来,她说:“现在的我是什么样,我非常清楚。”
我安慰她说:“别太伤心了,放宽心,就当做什么事情没发生是一样的。”
袁姿说:“这能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吗。”
我说:“当然,你别自我折磨,就当成是狗咬了自己一口而已,和原先不会有什么区别。”
袁姿冷笑说:“这应该是你心里期盼的吧。”
我脸上表情一霎间,犹如弦断般,瞬间戛然而止保持在一个僵硬的点上。
袁姿说:“我不知道到底是谁把我害成这样,但我相信现在的你,肯定已经在心里拍手叫好,甚至恨不得我能够更惨。”
我站直着身体,冷眼睨着她说:“时间会给我们事情的真相。”
袁姿忽然动作大幅度转过身来看向我,面色狰狞说:“人心是不会有真相的!”
我被她这突然的激动给吓到了,往后小退了一步。
袁姿继续说:“真相就是我确确实实被人玷污,我确确实实是受害者,我确确实实和你们之间那些恩恩怨怨脱不了干系,就算这一切不是你主导的,不是你策划的,可别人也不会平白无故来害我,说到底导致我会这么惨的结果是和你存在这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说:“对,因为别人要害我,所以用你来开刀,这些事情我确实脱不了干系,可我也是防不胜防,现在的我也是一个靶子,别人往我身上插刀的时候,我自己都躲不了,你让我怎样?自己的安全都是要靠自己的,你可以怪我,但是我并没有害你,是别人要害你,我只能管好我自己,我管不了别人。”
正当我们两个人争吵起来时,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我和袁姿同时侧脸去看,傅纪琛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手搭在门把手上,视线落在病房内我和袁姿的身上,他眉头紧皱问:“都在吵什么。”
袁姿看到傅纪琛后,忽然间便捂着脸崩溃的大哭了起来,她拿起床上的枕头便朝他砸了过去,大吵大闹说:“你来做什么!我说了我不想见你!你走啊!”
门口的傅纪琛面对袁姿发狂似的扔东西,站在那里并不动,她扔一个,他便接一个,袁姿将床上所有一切能够扔掉的东西全部扔了一遍,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扔后,袁姿忽然从床上一冲而下,朝着半米远的窗户跑去,刚想往上爬,傅纪琛立马走上来从后面抱住她,冷声说:“你想干什么?”
被傅纪琛给抱住的袁姿瞬间像是受了刺激,竟然直接激烈又疯狂的挣扎了起来,声嘶力竭的大喊说:“你放开我!我不要你碰我!我不想让你碰我!我讨厌你来见我,现在的我这么肮脏早已经没有资格再出现在你面前,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我求求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让如此狼狈的自己被你看到,你走啊!”
袁姿对着傅纪琛又是抓又是打,傅纪琛全身只是死死钳住他,任由她抓打着,袁姿苦恼了好久,到最后全身力气都闹没了,傅纪琛抱住她的手仍旧入铁一般扣在她身上,她从激烈的挣扎变为最后的哀求,她青筋暴起的双手死死抓着傅纪琛的衣领,她脸上一片绝望的哀求说:“纪琛,我求求你,你放开我行吗?我不想让你看到这样的我,从小到大,我总希望自己能够给你最好的一面,可如今我做不到了。”她摇着头哭泣说:“我真的做不到了,我已经变得肮脏不堪,我没有任何资格再出现在你面前。”
傅纪琛仍旧没有松开袁姿,他双手紧扣住她腰身,眉间紧皱说:“我不在乎这些,这也并不是你愿意发生的,你只是个受害者。”
袁姿摇头说:“不,我在乎,你不在乎我在乎!”
袁姿恢复了一点力气,又要挣扎着,傅纪琛立马捧住她的脸,满脸严肃又认真说:“听着,我会娶你。”
袁姿听到傅纪琛那句话时,动作忽然一滞,竟然硬生生僵硬在那里,她睁大瞳孔看着他,似乎是不相信他的话。
傅纪琛又说:“我们结婚后,会有孩子,会有我们两个人的家,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需当好你的傅太太便可,袁姿,我们一起长大,认识了这么多年,我怎么会在乎这一些,我不会那么肤浅的去注重一些根本没必要的一些东西。”
袁姿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内的水光短短一瞬间成为硕大一滴的眼泪接二连三从眼眶内夺眶而出,她小声的问了一句:“是真的吗?”
傅纪琛说:“当然是真的。”
袁姿问:“你不会嫌弃我吗?”以见吗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