柑橘香又开始弥散了。
安子易握住克莱尔手腕,顺着手腕覆上他的手背,扣进指间,手心的温度让克莱尔心跳加速,安子易黑色瞳孔里倒映着他焦躁的脸。
“我们是情人,克莱尔先生,情人不该有这么紧密的联系。”
她发音很轻,这叹息般的声音却像洪钟在克莱尔耳边震荡,让他大脑发昏。
“什么意思?”克莱尔听到自己声音颤抖。
“我们是情人,情人不该有太深的联系,比如临时标记,克莱尔先生能帮我打开那个柜子吗?”
克莱尔手指颤抖地勾开镜子边的柜子,里面放着克莱尔送她的止咬器。
克莱尔的下属们总是这么贴心,安子易住院通知书一下,他们就把这些“必需品”送来了。
“克莱尔先生送我这个,不就是提醒吗?”
安子易轻飘飘地反问对克莱尔是致命一击。
克莱尔徒劳张口,“……情人……”
他讷讷想反驳,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情人确实不该有太深的关联,最好度过这段相互吸引的日子后,又做回陌生人。
“克莱尔先生只想要情人,难道不是因为稳定的关系是种束缚吗?”安子易继续加码。
克莱尔站直身体,松开扶住安子易腰的手,对方的眼神那么冷静,似乎完全不被他吸引,甚至不被他的信息素吸引,ao之间的天然联系呢?失效了吗?!
克莱尔脑中混乱,他猛然回想起安子易很久很久前对他的发问,心里发沉,“所以……之前你问我,做情人还是做……爱人?”
“对。”安子易微微弯起眼,也有点遗憾似的,“克莱尔先生只想跟我做情人,您自己选的。”
克莱尔应当生气的,这家伙竟然从那天起就算好不会跟自己在一起,他哑着声音,固执道:“情人与爱人没有区别。”
“那克莱尔先生想要短暂的爱,还是长久的爱?”安子易换了话术,“情人的爱短暂却不是束缚,爱人的爱长久却是束缚。”
克莱尔哑口无言。
安子易趁机将他推得更远,滑动轮椅拧开门锁,“克莱尔先生,我会做个好情人的,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会恪守准则。”
克莱尔看着安子易的背影,纤细的脖颈沾着一点碎发,看起来很脆弱。
他突然有种冲动,要是能扼死安子易就好了,这样她就永远属于自己,不论是短暂的爱,还是长久的爱,都将由他决定。
克莱尔快步上前,猛地伸手扣住安子易的脖颈,轮椅失去平衡侧翻倒地。
克莱尔将她扣在地上吻了上去,双手收紧,对方在他手下挣扎,甚至咬伤他的唇角,血色在唇畔间交染,对方可怜的呜咽让克莱尔突然回神松开手。
“咳咳咳咳——”安子易捂着喉咙,侧身咳嗽,又惊又怒地望向克莱尔。
他养的猫朝自己露出爪牙,克莱尔原本应该杀死她的……但克莱尔舍不得。
他的猫,马上要回别人家了。
克莱尔挫败,被剥夺感变成了一种无言的酸涩,他恍然发现ao之间信息素的吸引并不够用,而温斯顿的自尊让他不会更低头一步。
于是,他抬袖擦了擦唇角的血迹,“明天安家人将来接你。”
说完,克莱尔一边扣好衬衫,一边朝外走,在玄关拿起挥发剂喷了又喷才离开病房。
大喜之后是无限的失落,克莱尔回到玫瑰之约书房,枯坐了一夜,温斯顿的权柄近在咫尺也变得没有那么让人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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