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发炮弹的集火输出,完全能将两个篮球场大小的地表上的人和物撕碎。
只一波,就摧毁了郑云秋苦心经营的60人迫击炮连,人员死伤殆尽不说,就连炮筒都被炸飞数十米远,想修复那也得看第十师团的装备维修部门给不给力了。
而对于重新鼓起勇气的二鬼子们来说,这一波炮弹输出更是要了老命了,失去炮火压制的射手和步枪手们又开始对准他们全力射击。
仅那挺MG42,在应对二鬼子们这轮算得上顽强的冲击战上,就更换了3次枪管,打空了备好的6根300发子弹的弹带。
负责保证弹带输送的副射手几乎人人带伤,不过不是被拼死反击的伪军子弹打伤的,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弹壳灼伤。
实在是射手太疯狂了,一根弹带竟然没用30秒就射空了,平均每秒钟10发子弹射速不是最夸张的,夸张的连续两分钟都这样。
飞舞的弹壳落到战壕璧上又弹到副射手胳膊和腿上,可不得形成痛彻心扉的灼伤。
只是,副射手根本没有时间去管这些,他们只想快点再快点,二鬼子人多,那他们就用子弹堆死狗日的。
疯狂的弹流把剩余的近百名伪军死死压制在距离战壕前不足60米的区域。
直到一名伪军翻滚躲避子弹的时候,不幸滚上了一枚地雷,那并不是四行团配发的标准反步兵雷,而是广平分区自制的压发雷。
几个被八十集团军步兵们不辞辛苦带来的地雷原本是用于炸鬼子汽车的,因为黑火药威力不足,所以用陶罐为主体的压发雷个头儿有点庞大,这样可以保证装药3公斤,可以炸毁一辆汽车。
然后,这名倒霉的伪军就这样正正的趴到这枚地雷上,感应到足够重量的地雷触发了瞬燃引信,几乎就是一秒的时间,不待这名伪军反应,‘轰’的一声巨响。
这个倒霉到直接趴到地雷上的这个倒霉蛋固然是尸骨无存,数十米方圆之类的伪军也来了个天女散花,七八个人被气浪抛起了足足十来米高。
一个人被炸药直接炸成了碎末末是什么样的一种景象?方圆数百米的伪军可以告诉你,他们的头顶上就像是下了一场血雨,带着些许咸味儿和腥味儿的“雨”就以溅射的方式落在他们脸上,一个家伙甚至被一根飞溅的指骨打到了鼻子上,鼻子直接被打塌,而那截指骨就那样嵌在他的脸上。
然后,本来就被中方阵地上疯狂的弹雨给快打崩心态的伪军们就像那根弦猛然断掉一般。
来了个集体调头,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向山坡下方滚去。
至于说还会不会触发敌人布的地雷,那就得看个人运气了,反正江湖滚刀肉们主打的就是一个“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退,就有机会活,不退,那是死定了。
后方正在跟进的50名日军面对着这群从百米外像土拨鼠一样疯狂退下来的友军,一时间也有点不知所措。
临上战场前,副中队长就交待过,他们前面的200余治安军就是炮灰,用以消耗中国人弹药和吸引注意力的,他们才是真正的攻击手。
可现在炮灰们打了一半突然不愿意当炮灰了,这可咋整?
“八嘎!不许退!”率队的日军少尉在呆滞了两三秒后,本能的挥舞着手枪直起身体怒吼着企图阻止。
没有人会理会趴在地上的人,这名日本陆军少尉做的显然也没毛病。
但他显然情急之下忘了这是在战场上,哪怕他距离中方阵地足有200米,那也在机枪和步枪的有效射程内。
日本帝国陆军少尉的威风都还没显摆到3秒,挥舞着南部十四式手枪的日军少尉猛然觉得胸前一凉。
低头望去,胸口已是血里呼啦一片,至少有三发子弹射中了。
虽然个头不高,但在伪军逃命时都还要当乌龟爬行,他这个‘屎黄色’在绚烂的紫荆花丛中不要太明显,几挺九六式轻机枪不约而同的把枪口对准了他。
不用太准,只需要靠概率,几十发子弹对于缴获松北有纪部的八十集团军射手们来说浪费的起,可对于这名日军少尉来说,只需一发子弹,就能要了小命。
何况他的运气不算好,连中三发!
日军少尉一头栽倒在地。
生命最后的意识中,是一名飞快爬过他身边的伪军嘟囔了一句。
八嘎!他好像在骂人?
是的,从他世界里最后路过的那名伪军说的是:“煞笔,还不跑,你看这不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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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日军就是日军,虽然自家的小队长就这么被猪队友坑死了,可他们却没有像从他们身边疯狂爬过的猪队友一样往下逃,反而趴在山坡上更疯狂的向中方阵地上射击。
虽然中方阵地前方都有灌木丛伪装,但步枪射击腾起的硝烟却是将步兵大致所在暴露无疑。
日军步兵本就枪法精准,哪怕只是大致确定目标区域,一轮还击下,也连续击伤好几名中国军人。
一挺九六式机枪手因为九六机枪两脚架较高的原因,身体暴露在地面上的位置也较多,也被一发子弹击中肩膀,就差一点就被打中胸膛要害。
“狗日的日本人枪法真是要得!”土豆一边咬牙切齿的骂,一边缩下战壕,拎着枪沿着战壕向另一边跑去。
“豆子,你可别去哪儿!”川子刚射完弹夹中子弹,缩进战壕给枪膛里重新压备好的弹夹,见此就想拉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