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备了几桌?”
“二十桌!”
一听只备了二十桌酒席,赵老夫人和赵怀素立马皱了眉头。
赵怀素道,“大嫂,二十桌酒席不够,贴子我们都下了一百多张,那天朝中是要来很多官家贵人的,还包括他们的家眷、孩子,除却这些,四周邻居也是要请的,澄州老家那边便算了,乡下亲戚,穿的土里土地,到府里只会丢人,便不必预算他们了!”
庄氏愣住,“澄州老家的亲戚都不请?”
赵怀素傲娇的点头,“对,他们来也是添乱,让朝中官员瞧见,还以为咱们赵家多寒酸,我们赵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庄氏心中一阵恶寒。
当初她嫁给赵怀忠的时候,赵家一贫如洗,家中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娘家虽说也不富裕,却也帮了她一些。
她原本想着趁这次赵怀安娶平妻,邀娘家人来京城看看,走动走动。
却不曾想,赵家竟觉得丢人!
且不说她娘家人,还有赵家的那些叔伯亲戚,他们可都是赵怀安正正经经的长辈,赵父死的早,赵家贫困潦倒之际,都是这些亲戚,你一口饭,我一口菜的省出来,将他们兄弟拉扯大的。眼下赵怀安有出息了,他们便连祖宗都不要了么?
庄氏心中寒凉,嘴上却没有多说,只道,“母亲也是这个意思吗?”
赵老夫人轻点头,“按怀素说的办吧!”
庄氏垂下头,道了声,“是!”
便借口说去筹备婚礼之事,离开了。
出了松鹤堂的院子,庄氏忍不住啐了一口唾沫。
她是一刻都不想和这些恶心的玩意待在一起!
下午,江慈正在屋子里归整嫁妆单子上的物件,翠儿急匆匆来报,说是平西王妃来了。
“姨母来了?”
江慈双眼一亮。
定是今日赵家下聘的事传了出去,姨母收到消息,知道赵怀安不知悔改,才会登门的。
也是时候该来商议了。
江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便带着翠儿去了前厅。
前厅中,平西王妃苏行知正与赵老夫人喝着茶。
若是放在从前,堂堂平西王妃来访,她自是诚惶诚恐的。
可自打赵怀安娶了江慈,她便觉得平西王妃也不过如此。
因此,与平西王妃平起平坐的喝着茶,她竟没有觉得丝毫不妥。
苏行知淡淡瞧了赵老夫人一眼,嘴角扬起一丝鄙夷。
这老妇,不过是个四品将军的母亲,竟与她摆起了长辈的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