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邹氏对她并没有怨恨,眼中藏着一丝嘲讽之色。
她突然明白了!
邹氏与江慈不和!
说来,自古姑嫂便不和。
更何况,江慈还是和离归家的弃妇。
邹氏怎能容她?
赵老夫人似是突然找到了知音,脸上的郁闷一扫而空,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赵老夫人瞬间将邹氏当成了至交好友。
赵老夫人也不急着走了,坐下叹了一口气,满面哀伤,“江慈嫁入赵家九年,我待她比亲生女儿还亲,我怀安也对她极好,九年来,除了她,身边连个丫环都没有,试问哪个男人能做到?这次怀安娶平妻也是迫不得已,是为救人!”
“我那新儿媳也是个命苦的,被叔伯卖给七十岁老翁做续房,我儿看不下去,出手相救,这才被迫娶了她!可江慈不仅不理解,竟还闹的我赵家家宅不宁,最后竟抛下一双儿女,和离出府,江三夫人,你为我评评理,究竟是谁对谁错?”
邹氏故作震惊,“事情竟是这样!老夫人,这些话,你为何不早说?”
赵老夫人抹了抹眼角,满目心酸。
这表情却也不是装的。
她如今是真的心酸。
自打江慈离府后,她便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吃,吃不饱;穿,穿不暖。
出门还要被人指指点点,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赵老夫人道,“江慈巧舌如簧,我说不过她,谁叫她是尚书府千金,而我们赵家只是小门小户,她欺负我们,我们都习惯了!”
邹氏拍桌子,“江家向来最讲规矩礼仪,却不曾想,竟教出个这样的孽障来!”
赵怀素眼珠子转了转,插嘴道,“江慈平日里对我们想打便打,想骂便骂,她的所作所为,便是连她的儿女都看不过眼。”
赵凝雪想起江慈对她的态度。
她都亲自跑到江府求她了。
可江慈却丝毫没顾念母女之情,一口就回绝了带她去长公主府赴宴的请求。
赵凝雪心中怨念横生。
咬着牙道,“对,我娘不仅不敬婆母,欧打小姑,还因为一点小事,要与我和弟弟断亲,她只要有一丁点不如意,便要闹的全府不得安宁,我娘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江氏竟这般可恶?”
旁边一名四十来岁的妇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