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六神无主地跑来一个人,还没进宴春苑,就被护卫给拦下了。
她不得进,只能一个劲地扬声叫着“三小姐”,语气里带着哭音,十分无助惊慌。
安夏见状连忙跑出去看了一眼,回来道:“小姐,是夫人身边的宝香过来了。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哭得凶呢。”
敖珞连忙起身出去叫颜护卫把宝香放进来。
宝香一到她跟前,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扑倒在敖珞面前,浑身颤抖地抓着敖珞的裙角,瑟瑟哭道:“三小姐,三小姐快去看看夫人吧……她、她不好了……”
敖珞只是听见她不停地哭,不由肃声道:“母亲到底哪里不好了,你倒是说清楚!”
宝香囫囵咽泪道:“夫人服用了养气补血的羹汤,随后……随后就出血不止……”
她满眼泪痕地望着敖珞,嚎啕大哭,“夫人前些日心口犯恶,想来是害了喜。但夫人不让奴婢们声张,原想等今天的事结束以后再请大夫上门来……可是……可是……”
敖珞浑身冰凉,“你说母亲害了喜,现在却流血不止?”
宝香重重点头。
敖珞紧拽着安夏的手,下一刻直接就往院子外冲。
颜护卫也听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可还是拦住了敖珞。
敖珞抬起红红的眼眶,冷眼看着他,“你干什么?”
颜护卫为难道:“小姐,二公子有令在先,今日不能出去的。”
敖珞蹙起眉,她是答应过敖瑾今天不出去,不管有谁找她,请她帮忙,她都不会出去。
可是现在需要她的不是别人!姚从蓉是她的母亲,她肚子里还可能怀了自己的弟弟妹妹,现在宝香却说她流血不止…
她怎么能坐视不管呢!
“让开!”
黑衣人潜入事件过去了几天,侯府里毫无动静。暗中窥伺的人难免心生疑窦。
若是那黑衣人落在了敖瑾手上,肯定会有尸体被丢出来,总不能埋在自家的后院里吧。可是别说尸体了,就是连一根骨头都没有再见到。
在敖萱进宫的前几天,从京城皇宫里来的仪仗队便浩浩荡荡地抵达了徽州。侯府负责安排地方给他们住下,等休整几天过后,就又要启程回京。
侯府里这几日迎来送往,热闹是热闹,可也人多眼杂。
敖瑾往宴春苑调派的守卫是平时的两倍。
安夏对此表示不解,瞅着那些面无表情的护卫,道:“小姐,这四小姐进宫,到处都热热闹闹的,怎么二少爷反倒弄得这么紧张兮兮的?”
不怪她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当初进京时敖珞在宫里所遇到的凶险安夏是一无所知。
她一直念叨敖萱是走了狗屎运,都已经失了身,还让魏帝当个宝一样,亲自派大批的人到徽州来接。
敖珞何尝不知,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魏岚宇用心险恶,他人虽没有来,可之前两个教敖萱学习宫中礼仪的嬷嬷千方百计想接近敖珞,敖珞便知道,他还是没有放弃打自己的主意。
敖珞一直提着一口气,只有等敖萱离开徽州了,宫里来的人全部都走干净了,她才能彻底放下心。
现在敖瑾往她院子里增派守卫,想必是和她想到一处去了。
之前敖萱还亲自到宴春苑里来了一趟,只不过院子里有狼犬在树下守着,她不敢走得太近,只远远与敖珞道:“三姐,我就快要进宫了,按照礼制规矩,需得安排亲近的送嫁姑娘给我送嫁。届时我让三姐去给我送嫁好不好?”
这次来敖萱一改往日仇视愤慨的态度,倒是和颜悦色的。想来也是觉得这样和善的态度让人不好拒绝。
可敖珞躲都躲不及的,又怎会主动往前去凑?上次敖萱害她不成,这次又请她去做送嫁姑娘?
敖珞道:“这送嫁姑娘是得关系亲近的才行,如若是不亲近的,兴许还会影响新娘子与夫家的感情。敖萱妹妹,你觉得我们算是亲近的么?”
敖萱笑意僵了僵,道:“可三姐与我好歹也是姐妹一场,不去的话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
敖珞佯装咳嗽两声,“可是不巧啊,近几天我好像身体有点不舒服。”
上一次算计不成,叫敖珞反客为主。这一次敖珞怎么可能还会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