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哥儿,阿姐没事,是许久看到兰哥儿,喜极而泣。”
时隔几十年,她再次看到了没有被压弯脊背的弟弟,尽管他眉梢间攒着郁色,可弟弟的眼神是明亮的。
兰哥儿是个不设心防的儿郎,许是姐弟连心,兰哥儿总觉阿姐,不像她说的喜极而泣。
怪怪的。
又说不出来哪儿怪。
望着自个的眼神,有些悲伤,让他心里很难过、很难过。
“阿姐,你莫哭了啊。日后阿姐若想我,便来书院寻我。我如今是世子,我问了那日来书院的礼部官员……”
兰哥儿低头,凑到阿姐耳朵,小小声的,高兴道:“世子每月有朝中俸禄呢,我把银子攒着阿姐做来书院的盘缠。”
兰哥儿与卫姮,每月只有十两银子份列,章氏却每日还要扣下五银。
说什么一概开销府里都承了,给姐弟几银零碎便成,给多了养成了大手大脚,家业再大也会被败尽。
亲生的母亲都发了话,卢氏哪会不同意呢。
遂,回京三年,兰哥儿与卫姮每日领着五两银子,若在小门小户或是农户里头,自然是够用。
可在处处都要打点的府里,哪够用呢。
好在兰哥儿去的是规矩甚严、又极为清正的应天书院,出了束脩后,学子们基本不需要花费太多。
书院是在山上,下山一趟不易,手头紧的兰哥儿几乎不下山,便是五两银钱的份例,每日还能攒下一、二两。
说完,兰哥儿像小时候般,拉了卫姮的手,走出思居院,“阿姐,我还存了十两银子呢……我都给你,你用着,不够再问我。”
少年郎还没有完全长成,便开始知道要养着阿姐了。
卫姮原本快要止泪了,闻言,秀鼻又是一酸,险些再次落泪。
她啊,前世自打成了宁远侯的当家主母,便再也没有掉过泪,如今,也不知是年轻了些,这眼泪倒是爱流了。
拭干净脸上的泪水,卫姮声色还有一些哽咽,笑道:“阿姐有银子,日后阿姐给兰哥儿银钱。”
“阿姐,你又偷偷省了月例?”兰哥儿又急起来了,“以后不许再省,缺了阿弟给你。”
卫姮见他又急起来,心里既难过,又熨帖。
干脆把兰哥儿拦到了她的私库里,好让兰哥儿知道,如今她有金山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