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巴掌拍不响,说我祸害连喻,连喻又是什么好东西?
她跟我二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妈妈,我越恨他们,我就越敢往坏处想。
若是长房断后,最开心的岂不就是二房?也许,风毓院里,天天盼着连潇死呢。”
单嬷嬷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冷声道:“姑太太,有些事体是不能乱猜的,到底是血亲?”
穆元婧眼中全是讽刺,大笑着道:“血亲?我和连喻也是血亲,我要是把孩子生下来,他该叫二哥什么?舅父?祖父?”
捧腹笑了很久,穆元婧才静了下来,一言不语看着窗外。
看着安静的穆元婧,单嬷嬷有一瞬以为,刚才那些诛心的话是她听错了一般。
替穆元婧理了理被角,单嬷嬷坐在一旁杌子上打络子,偏偏脑海中混沌一片。
单嬷嬷知道的,穆元婧的性格就是如此。
就像穆元婧自己说的,她如今就是等死了,可她不甘心,她就满脑子都是一些乌七八糟的念头,想要搬弄是非,想让长房和二房彼此猜忌。
只是那些话……
就跟魔怔了一样,落在了单嬷嬷的心中,等她回过神来之后,手中的线纠缠在了一起。
尚欣院里,娢姐儿的洗漱盆里添了不少金银锞子。
毕竟是令字辈里的第一个孩子,吴老太君欢欣,穆元谋和练氏亦是一副欢喜模样。
“可惜不是个哥儿。”蒋邓氏嘀咕了一声。
练氏正巧听见了,脸色便是一沉。
她也希望是个哥儿,可落下来是个姐儿,又有什么办法?
再说了,吴老太君觉得好,他们谁也不敢抚了老太君的面子,当面从不说姐儿哥儿的,偏偏,叫蒋邓氏给说出了口。
练氏清了清嗓子,斜斜看了蒋邓氏一眼。
蒋邓氏微怔,带着笑过来,福身道:“太太的身子骨好些了吗?”
练氏淡淡道:“若没有大好,我怎么敢来抱姐儿,娢姐儿娇贵着呢,大人都怕过了病气,何况是个小娃儿。”
练氏这话意有所指,蒋邓氏却没有听出来。
蒋邓氏当日没有去给练氏问安,并非是存了怕过了病气的念头,仅仅是她不擅长应对练氏而已。
之前逢年过节往来,还有蒋玉暖从中穿插,那日蒋玉暖挺着大肚子,自是不去练氏跟前的,蒋邓氏便也躲了,她不愿意独自去面对练氏。
那日不愿意,今日也不愿意。
蒋邓氏赶忙朝自己的婆母、蒋玉暖的母亲蒋方氏打眼色求救。
蒋方氏笑道:“怎么没瞧见我那表姐?”
练氏转眸,道:“三弟妹呀?昨儿个就病了。”
蒋方氏的眉宇缓缓蹙了起来。
蒋邓氏疑惑不已:“怎么突然就病了呢……连我们娢姐儿的洗三都没有来,母亲,一会儿要不要过去看看?”
练氏的眸子滑过一丝阴郁,一闪而过。
蒋邓氏说的是徐氏装病,故意不来给娢姐儿洗三,可落在练氏的耳朵里,分明成了另一个意思。
仿若她前一回装病,叫人看穿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