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环不是什么闺中小姐,她立刻明白过来:“我当是个什么货色,原来也不过如此。
不是真心换真心,要与情郎远走他乡吗?
竟然能当着情郎的面,被金主为所欲为。
委屈?不甘?有本事啊,就把绣篮里的剪子拿起来,一不做二不休,死了一了百了。”
婉黛瑟瑟发抖,噙着眼泪看着晋环。
晋环转头又对着姚八踢了一脚:“我从不知道,我嫁了一个这般禽兽不如的货色!你要睡女人,还当着别的男人的面?天呐!姚八,你等着,我不让你身败名裂,你当我们平阳侯府是吃素的了!”
晋环越说越生气,拿起桌上的瓷瓶重重砸在了地上,以泄心中愤怒。
婆子追着晋环进来,也被里头的状况给吓着了,颤颤巍巍不敢说话。
“我这就回平阳侯府去!”晋环说完,转身就往外头走。
姚八被晋环踹了两脚,一时半会儿起不来身,喘着粗气与小厮吼道:“还不跟上去拦住了!”
晋环快步登上了马车,小厮想拦,被婆子一把阻了路,急得满头大汗。
眼瞅着马车驶离了胭脂胡同,他只能颓然回到了小院里。
一迈进去,空气里异样的味道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抬声唤了两声,没有丝毫回应,小厮提心吊胆地探头进去,下一刻,又屁滚尿流地爬了出来……
云栖最终也没有去。
胭脂胡同这个地方,几乎都是城中官宦权贵养的外室,云栖这张脸若去他处,大概无人认得,若进了胡同,指不定就叫人看见了。
云栖行得正站得住,有人要往穆连潇身上泼脏水,说他置宅子养外室,也要看这话说出去有没有人信。
就自家爷那样的,闹出那等传言来,捧腹大笑的肯定比将信将疑得多。
云栖忌讳的不是这些,而是穆连潇吩咐他的,莫要给穆连慧添是非。
若姚八的外室真的因穆连慧而起,那是穆连慧和晋环姑嫂之间的事情,如何闹,如何收场,都不该是穆连潇去插手的事。
穆连慧也不稀罕定远侯府插手。
应该说,以穆连慧的性子,娘家又胡乱招惹她的事儿,她只会更生气。
吃力不讨好也就算了,顶多就是穆连慧大吵大闹一场。
可云栖叫人窥得了身影,落在姚八和晋环眼中,回头品过味来,还当是穆连慧联合着穆连潇在背后算计他们。
这个黑锅是断断不能背的,叫人往圣上跟前参一本,就成了无妄之灾。
把穆连潇送回了定远侯府,云栖转身就又回了东大街上。
世间最不少的就是说人长短之人,胭脂胡同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自有人乐呵呵说来当谈资。
刚走到街口,就见京城衙门的衙役匆匆而来,一脸凝重。
云栖皱了皱眉头,低声向身边看热闹的摊贩询问。
“什么事儿?闹出人命了!”摊贩啧啧道,“又是胭脂胡同,都是有钱的公子老爷们,哎呦,玩出人命了吧?死了谁啊?胭脂胡同里能死谁啊,女人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