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溪无奈一笑:“他确实不准我近身侍疾。”
“……这是要失宠了?”傅知宁紧张不已。
“我又不是后宫嫔妃,他宠与不宠又有什么关系?”百里溪反问。
傅知宁不认同:“你一无后台二无背景,还不如后宫嫔妃,能有今日权势,是靠他一手提拔,若是失宠,只怕日后会很危险。”
说完,她又愧疚不已,“我不该去宫宴的,若我不去,圣上就不会将我叫上台,你也不必出手了。”
她不傻,知道若不是为了救自己,百里溪大可以不用出手。
“胡说,你即便不在,我也是要保护圣上的,否则圣上有个三长两短,只怕没有比赵良毅登基更名正言顺的了,”百里溪说着,将人抱到腿上,“我专程来一趟,就是因为怕你胡思乱想,你好好养伤,其余的事jiāo给我便好。”
傅知宁眉头紧蹙,定定看着他。
百里溪笑了一声:“我真没事,明明是救驾之功,怎么你的反应,好像我要去坐牢一般?”
“……你若是坐牢,我便天天去给你送饭。”傅知宁哽咽。
百里溪眼底笑意更浓:“得要你亲自做的才够诚意。”
“那我明天就开始学,”傅知宁说完,又觉得不太吉利,连忙改口,“我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学。”
百里溪摸摸她的脸,将人抱进怀中。
傅知宁安静枕在他的肩膀上,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她到底受了惊吓,jīng神还未彻底恢复,嗅着百里溪身上熟悉的味道,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噗嗤——
利刃穿过皮肉的声音,温热的血瞬间溅了她一脸。
……被刺中后,不疼吗?傅知宁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却看到赵良鸿一张脸微微扭曲,嘴也渐渐张开,流出黏稠鲜红的血来。
她迟钝地眨了眨眼,才看到他心口处有剑尖冒出。这一刻仿佛时间静止,又或者一瞬的时光被无限拉长,傅知宁能清楚地看到每一个人的神情,赵怀谦惊慌,赵良毅兴奋且惊讶,装晕的齐贵妃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她怔愣地巡视一圈,最后又重新看向赵良鸿心口的剑。
赵良鸿似乎也发现了,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身体后,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鸿儿!”赵益悲鸣一声,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褪尽。
赵良鸿一倒下,百里溪的身影bào露在眼前,傅知宁长舒一口气,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寝房里,身边是傅通和周蕙娘。
“哎哟谢天谢地,可算是醒了。”周蕙娘一边念叨,一边跑出去找大夫。
傅通急忙上前询问:“怎么样了?哪里还疼吗?”
傅知宁眨了眨眼睛,许久才想起昏倒前的事:“我睡了多久?”
“已经一天一夜了。”傅通忙道。
傅知宁心下一愣,忙问:“百里溪如何了?”
“你问他做什么?”傅通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