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秦妙春,她刚刚小产过,身子都没好利索呢就被下了大狱,她的肚子,很痛,自从昨日进了大牢后,她就更难受了。
女子小产正是身子骨最薄弱的时候,牢房内又阴又潮湿,甚至连个被褥都没有,她只能躺在冰冷刺骨的地上。
她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但又没办法从这里出去,只能哭。
“够了,别哭了。”
秦妙春哭,秦氏更哭。
她哭昨日的荣华富贵恍若过眼云烟,今日的她,从云端高高跌下,摔的粉身脆骨。
她甚至心里还惶恐,她伯爵夫人的名头还在呢,是不是再过一会皇帝的圣旨便下了,秦家要抄家灭族?
秦氏越想越伤心,不断的用袖子擦眼泪。
可身上的囚衣又酸又臭,她刚抬起手,就被熏的有些恶心。
昨日寿宴上指认沈家的人都被关在了一起,原本依照盛唐的律法,犯事的男女是要分别关押的。
可不知是不是上头故意的,没有将他们分开,反而是都关在了一起。
秦会被女人的哭声弄的头疼,猛的呵斥一声。
秦妙春跟秦氏害怕他,而江老太太则是被他一嗓子吼的打了个嗝,刻薄的脸上,还有点责怪:“我说秦伯爷,你作甚这么大声,你我好歹也是亲戚,日后从这里出去了,大家还是要见面啊。”
所以,发这个大的脾气干什么。
“贺儿,沈氏什么时候来接我们,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江老太太受苦了,害怕了,如今又想起来沈氏这个儿媳妇了。
她还幻想着,沈氏能来大牢将他们接回去。
沈氏可以对皇帝对太后解释昨日的事都是一场误会啊。
不过是她跟江贺夫妻之间拌了嘴,江贺一时冲动才会做出那样的错事的。
她不是很爱江贺的么,那怎么能忍心看着她跟江贺在这里受苦呢。
“哎呦,都精神着呢,诸位不亏是贵族出身,这心里素质,还怪好的。”
江贺没回答江老太太的话,就连秦会,听了她的话,都忍不住翻起眼皮看了她两眼,讽刺一笑。
愚蠢的妇人,这个时候还想让沈氏过来带他们离开。
沈氏没亲自过来提刀杀他们,他们便该庆幸的了。
“哗啦哗啦。”
忽的,有开锁的声音从外面响起,紧接着,便见安德路手上拿着一封明黄的圣旨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他哎呦一声,目露讽刺。
似乎是觉得牢房中的味道太大了,他就站在了外面,将手上的圣旨打开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彰武伯秦会、兵部侍郎江贺,寿宴之上攀咬沈家,身为世家之人、身为朝廷命官,明知国之律法,却知法犯法,罪不容恕,从即刻起,废除秦会爵位、江贺兵部侍郎之位,贬为庶人,其府上所有,充公,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