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治理东宫严谨规矩,多年来,东宫的人嘴巴都极严,无论是大事儿,还是小事儿,只要太子殿下不发话,东宫的一丝风丝都溜不出去。
太后今日凤驾到东宫,气势汹汹,浩浩汤汤,前来找花颜麻烦,根本就未曾顾忌和遮掩,跟随太后前往东宫的人,除了宁和宫侍候的人,还有随扈仪仗队,人多心杂,随着太后起驾离开东宫,事情也就悄然地飞出了东宫。
朝野上下,多的是有心人,多的是等着风吹草动以观风向的人。
所以,很多人自然也就知道了发生在东宫的那一桩花颜在太后面前跳了高阁观景台的戏码。
乍听之后,有惊骇者,有惊异者,有不敢置信者,有欷歔者,有嗟叹者。
而随着这件事儿流传出去,关于七公主伤心欲绝大哭的原因也没能掩藏得住,一并传了出去。
花颜的那番话,清清楚楚地荡漾了朝野上下的人心。
原来太子妃喜欢的人不是太子那样高于云端的明月,而是喜欢陆之凌那样风流洒脱的清风。
这可是真是一件大事儿啊!
陆之凌觉得他今日十分倒霉,人在街上逛,糟心地遇到了七公主,撒丫子跑得几乎断了气,生怕她如以往一般没命地追他,虽然他今日想错了没有,但祸同样从天上来了。
临安花颜,准太子妃,喜欢的人不是太子殿下,而是他?
他?他?他?
天!打雷劈死他吧!
他只是好奇太子妃那一手好赌技,想瞻仰瞻仰而已,并没有生起那个心思想将太子妃从太子殿下手中夺过来抱在自己怀里的想法啊。
昨日蹭了一顿饭,他也没觉得太子妃对他有意思啊?
他觉得自己冤枉至极。
敬国公一脚踹开了房门,怒气冲天地瞪着陆之凌,横眉怒目,喝道,“混账东西,你何时去招惹太子妃了?”
陆之凌本来歪躺在榻上,见他老爹来了,哧溜下了地,躲去了桌子后,隔着桌子瞧着他满面怒容如云豹发怒时一般的老脸,苦兮兮地说,“爹,我没去招惹太子妃啊,天地良心。”
敬国公不信,怒喝,“还想狡辩,说实话,不说我今日就打死你。”
陆之凌身子颤了颤,举起手做投降状,“爹,昨日太子妃出东宫去了八方斋,我好奇她玩的一手好赌技,便去找她蹭了一顿饭,但……真没有,她吃饭时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对面前的饭菜比对我可上心多了,吃的浑然忘我,我冤枉啊。”
敬国公依旧不信,爆喝,“你没做什么,为何从她口中流传出喜欢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