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摇头,“不是有人犯事儿了,是有人得病了,想念这牢房,老奴秉了太子殿下,殿下应允,派老奴亲自将人送过来。此人名叫郑二虎,是东宫的贵客,还望大人多照料几分,他小住在府衙牢房的时日里,千万别出了差错。”
赵大人一怔,竟然还有人想念牢房?
管家拱手,“劳赵大人费心了,人就在马车上。”
赵大人虽然不明所以,但既然是东宫的管家遵照太子的吩咐亲自送来了人,他说什么也不能不收,小声问,“福管家,这贵客……小住几日?”
管家摇头,“说不准,什么时候病好了,什么时候出去。”
赵大人一惊,“有病在身吗?”
管家叹了口气,“正是。”
赵大人连忙问,“病得可严重?是传染之症?还是不可言说的隐疾?这下官要知道病症,才能好好地给殿下看顾着人。”
管家默了默道,“相思病。”
赵大人又惊呆了。
管家让人将赵二虎扶下车,他看到府衙的牢房,显然十分高兴,连连对福管家和赵大人道谢,嘿嘿直笑,“多谢两位了,多谢太子,小的就喜欢待在牢房里。”
福管家和赵大人面面相觑,看着他十分无语。
赵大人给郑二虎安排了一间单间,郑二虎一看,顿时摇头,“大人,小人不要单独的牢房,要和大家伙挤在一起的大牢房。”话落,他用手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弧形。
“这……”赵大人看向福管家,“大牢房里的环境不好……”
郑二虎立即说,“小人不怕。”
福管家见此,对赵大人道,“就依他说的安排吧。”
赵大人只能点头。
如今京中太平,作奸犯科者少,京中府衙最大的牢房里也只关着寥寥无几的几个犯人。但这足够赵二虎高兴的了。乍一进去,便乐呵呵地和里面的人打招呼,一改在东宫病恹恹连床都起不来的模样,霎时活蹦乱跳了。
安排好郑二虎,福管家辞别了府衙的赵大人,回了东宫。
他对云迟禀告完安排了赵二虎的经过之后,试探地建议,“殿下,太子妃这么久还没到,难道是路上出了差错?是否派人沿途寻寻太子妃的下落?”
云迟不答反问,“她的住处可收拾妥当了?”
管家连忙说,“两个月前就收拾妥当了,每日有人打扫,就等着太子妃来住了。”
云迟看了一眼桌案上始终放着那日郑二虎交给他的干巴杏花枝道,“再用不了三五日,她便会到了,不必寻。”
管家看着那株干巴花枝暗暗想着,没听说折花送人竟然送杏花的,这太子妃行事真是异于常人。都一个半月了还没到,再有三五日就能到吗?
云迟笑了一声,温凉地道,“她派人送一株杏花枝来,是告诉我,待京城的杏花开败了,我就如见着这株干巴杏花枝一样见着她了。如今杏花再开个三五日,可不就都落了?”
管家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