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苍老憔悴了很多,法令纹都在唇角两侧垂成了括号,俨然是老年人了。
白发被她随意的扎在脑后,穿着薄款的长外套,瘦弱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
尤其是她拎着满满两大袋子药,脊背都佝偻成了半弧形,完全不似我记忆中的笔直挺拔。
眼见她要走远,我仓促的从窗口里接过我的药,急匆匆的朝她追了过去!
直接追到了停车场,见她正把药袋放进后备箱,我跑近喊了声,“冯老师!”
冯老师疑惑地转过脸,看向我还略显疑惑,“你是在叫我吗?”
我拽下脸上的口罩,有些局促道,“您还记得我吧,好久不见,冯老师。”
“……是你?”
冯老师呢喃着我的名字,眼神从惊讶变得警惕,“我当然记得你,怎么,你也是听说了我的事,跑来看我笑话的?”
我有点懵,“什么笑话?”
“我的事你不知道?”
冯老师眉头微蹙,“少芹没对你说?”
我摇头,“您发生什么事了?”
老实讲,我对冯老师的情感很特殊。
虽然我们来往的时间不长,却是真正的交心。
认识她的那段时间时正好又赶上我被恶梦吓得魂不附体,所以冯老师也有点像我的精神寄托。
我既把她当做忘年朋友,也把她看做妈妈,在和她闹掰后,我像是不愿接收孟钦的近况那样,对她的事情也没刻意朝谁打听过。
貌似只有一刀切断。
我才能做到不去思念,不去自责惭愧。
冯老师眼神犀利的看着我,像是要确认我撒没撒谎。
几秒后,她点了下头,神情又跃起疲惫,“算了,你知不知道我的事都无所谓,本身我们也没什么交集,不过呢,我是听说了你不少事,这两年你可谓是风光无限,区区一个殡葬公司的假千金,在看人下菜碟的名媛圈里,居然能成为翘楚,光这份手腕,就让我冯雪清佩服,但你谢大小姐的名头无论多么响亮,我跟你之间,都没什么情分可言,道不同,不相为谋,免了叙旧吧,让一让,我还有事,着急回家。”
“等等!”
我气息一沉,“冯老师,您儿子是不是生重病了?”
冯老师唇角牵起,“还说不知道我的事?我儿子病不病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发现她整个人都有些高度敏感,像是开启了免打扰模式,一直处于防御状态。
但我必须得打扰她,因为我的感知不会骗人!
跟她站的一近,我眉心的刺痛感都加剧了!
联想到她和医护人员说过的话,我推断他儿子得了重症,并且和慈阴有关!
“冯老师,我不清楚您发生过什么,不过您应该还记得,我是学道的出身,所以我看出您儿子的病不仅仅是实症,换句话说,您儿子极有可能是虚症引发的实病,我感应到了很重的邪气……”
“邪气?”
冯老师笑了声,“难得,你这整天花天酒地的大小姐还能记得自己是学国学……哎!”
没待她把话说完,我便看到她衣领下面蛄蛹出一个白色饭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