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重要吗?”
我平声静气道,“我跟你那前男友只是萍水相逢,要是说起来,得感谢天道,能让我意外感应到慈阴的气场,从而才能累积出这份功德,发现你早就不是你的真相。”
大姐也像是烦躁上了,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算了,反正他该吃的苦头也吃了,我懒得再去理他,小妹,今天我约你过来,只是想说我也是受害者,是慈阴引诱我许愿发誓出败气的!也是慈阴让我变得铁石心肠,是她……”
“那是慈阴让你去跟李強谈恋爱的?”
“……”
大姐哑然,“你提他做什么!”
“我为什么不该提他?李強是佐证你变化的关键人物啊大姐。”
我一脸好脾气的样子,“如果你说,你是受到了慈阴蛊惑,才许愿出了败气,正常来讲,我应该是可以理解的,这还算符合逻辑,可要是掺和进了李強,那慈阴可就绝对无辜了。”
笨合计慈阴也不会让大姐去和李強谈恋爱啊!
那能谈出什么?
慈阴在中间又能得到什么?
倒是得到了一碗穷撩闲似的黑狗血,让我意外承接了败气,救了凤姨。
眼见大姐还要急着辩解,我慢悠悠的继续,“真相应该是你先在小庙那许了愿,当你和慈阴达成了交易,在小庙的那群野鬼眼里,你便他们的少主子,野鬼哪里还敢再吓你,而你既然连家破人亡的愿望都发了,整个人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换句话说,谁能给你利益,给你钱,你愿意跟谁在一起。”
我直看着她,“所以你为了稳住李強,才会拉着他去小庙拜天地,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敢去小庙拜天地是因为你不信鬼神,事实上,恰恰相反,你很信,但是你心里有底,或许,你都是把那群野鬼当成了奴才,主子给奴才鞠几个躬,奴才都得受宠若惊,怎么敢让你付出什么代价呢?”
大姐的唇角动了动,面色泛白,“我……”
“别急,我慢慢说,你慢慢听,大姐,我正在重新认识你,你也得重新认识我。”
我慢声细语道,“正是你稳住了李強,做了他眼里一件很了不得的事儿,他才任劳任怨的做起王宝钏,并且他坚信你会嫁给他。”
“而你也是心安理得花着他的钱,等五年后败气生成,你也准备出国了,于是你干脆利落的踹了李強,归根结底,是你没把拜天地当回事儿,也没把李強当回事。”
难听点讲,李強只是她的提款机而已。
机器提不出钱了,自然要被遗弃!
大姐脸色涨红的想要跟我来劲,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只是你万万没想到,李強被你踹了后会那么激进,居然去小庙泼黑狗血泄愤。”
我呵了声,“此举他直接害了李爷爷,逼的李叔四处求请高人来为李爷爷驱邪,最终他属于坏了你的好事,要是李爷爷没有撞邪,我师父不会踏足凤清村,更没人能看出凤姨的肚子里有败气,因此,站你的角度应该会觉得李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站我的角度,却要将李強奉为救命恩人。”
说到底我还是得感谢李強!
要是没他那一碗黑狗血,我们家现在早起坟茔了!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从我被爸爸一把抓起来去看热闹,那留在作文纸上的一条横杠,便是命运承转启合的分界点。
几乎从那日起,就注定我再也做不了万应应,我必须戴上面具,做这个作天作地的谢万萤!
酸涩感升腾而起,我浅浅的笑了声,“后来败气被我承接,没多久你就回了老家,明面上看,你当时是办了两件事,一件是要办理出国手续,一件是给爸爸下蛊……”
语气微顿,我看着坐在对面周身僵硬的大姐,“还有一件,是你担心身份败露,那时的你正处在要出国的节骨眼,应该很怕被谁看出来和慈阴有牵扯,你得再去看看小庙,所以你才会回村跟爸爸过个年,否则,你压根儿不会再踏足凤清村,该办的事儿在镇里就能办完,我说的对不对?”
砰~!
大姐猛地拍了下茶台,蹭的站起身,瞪着我是横眉怒目,像是要破口大骂!
我坐那那全无反应,这茶台可是根雕制作,厚实的很,她拍那么狠也不嫌手疼!
“你……行,你行!难怪慈阴会跟我讲你城府深沉!说你只是披了一张老实人的外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