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父!师父……!”
我惶惶然的走在一处蒿草横生的空地,不断的呼唤着师父。
天际白茫茫一片,看不到云朵蓝天,但我很清楚这是梦,是我常做的梦。
师父没有给我回应,任凭我怎么喊,周遭都只有摇晃的蒿草,呼啸而过的风声。
我举目四望,摸着自己的头顶,形容不出的恐慌,直到我喊得自己声嘶力竭,“师父,您别吓我,您出来跟我说句话吧,您别吓我……师父!!”
“!!”
猛地睁开了眼。
我喘着长气坐起,“师父!”
乾安坐在床边,看着我却不像往常那般横眉竖眼,而是一脸的郁郁寡欢。
我缓了几秒才发现是在自己的卧室,“乾安,你怎么……”
“十天了。”
乾安呐呐的开口,“你昏睡了十天,赶上新闻的热度正高,这回你没怎么败家,东爷只烧了你留下的画,小粉自行车留住了,曲依然也回校了,沐丰的扩音喇叭帮了大忙,这个活儿你解决的干脆利落,非常漂亮,慈阴的第三颗血丹被毁了。”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穿一身黑衣服!”
我突然有了哭腔,“唐乾安,你要是敢吓唬我……”
“你昏睡了十天,三爷也走十天了,我们都接受这个现实了。”
乾安颤着眼看向我,眼底还布满了血丝,“三爷已经火化完了,只是按三爷遗愿,先不举行葬礼,也不对外公布,等年底再说,若是你这徒弟没有起势灭掉慈阴,英哥再对外公布三爷离世的消息。”
“不可能!”
我呵的笑了声,“师父说过,他有三条命,一条是段雪岩的命,一条是他成为鬼见愁的命,最后一条是邪师不死他不会亡的命!”
慈阴还没死!
她只是被我毁了颗血丹而已,师父怎么能先走一步!
“就知道你不会相信,谁愿意相信呢,跟我去主楼看看吧,有些事情还需要你做决定。”
乾安闷闷的起身,“英哥梦到那个叫无缘的阴差了,他预感到你今天能醒,都等着你呢。”
我掀开被子,穿着身睡衣跟在乾安的身后下楼。
门外已是六月时节。
微风和煦,阳光和暖。
我趿拉着拖鞋,走出的每一步都很沉重,只感周身冰凉。
进到主楼的客厅,稍稍抬眼,就看到茶几上放置的骨灰盒。
我怔怔的看着那个盒子,身体一僵间,牙齿无意识的在口腔里咯咯作响。
齐经理和哥哥们皆是一袭黑衣,面容憔悴的坐在沙发上。
见我进来,他们默不作声的站起身。
东大爷站在沙发后面,下巴上都是花白的胡茬儿,站那都像是摇摇欲坠。
我直看着那个小方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