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师弯身还在门口忙活,像是要给我开拓出进门的空间。
我看了一圈才发现,这屋子岂止一个乱字了得,简直是没有下脚的地方!
原本是一间很常见的两居室,六十多平,按理说站在门口就应当一目了然。
可不知是不是冯老师的家当太多,从入户门到客厅,四处都立着置物柜。
宛如一排排货架子,占据着本就不宽敞的空间,那置物柜的每个空格里,还都塞满了东西。
连屋内的边边角角都被充分利用上了,堆放了小山高的纱布药品。
乍一看这完全不像是家居住所,而是一间小型的存储仓库。
空间狭窄到光看着都心口发堵,呼吸跟着不畅。
在这种环境里生活,冯老师的心情能透亮吗?
“可以了,进来吧,家具太多了,我平常想拖地都施展不开,地面也脏,你不用脱鞋……”
冯老师倒腾出一小片空地难堪的朝我笑了笑,“我儿子太能败家,为了给他治病,之前的房子让我卖了,换的这间小两居,家里原先的东西我舍不得扔,都让我搬过来了,显得这里就拥挤了。”
我点头没言语。
微微侧身绕过那些储物柜进到客厅。
紧接着,我视线就像被钩子吸引般落到一扇紧闭的卧房门上。
那门在旁人眼里只是普通的木门,在我看来,却是一扇画满了‘年画’的木门!
黑气蛛网般紧紧吸附在门板上,一边给这个家庭带来厄运,一边也在召唤着死神。
冯老师仍旧示意我稍候,她去到另一间卧房,在里面又是一通翻箱倒柜。
不多时,她拿了个手机出来,额头都溢了层薄汗,“你看看吧,这个短头发的女孩子就是王胜男,她好像整过容,五官不是很耐看,鼻梁山根高的太不协调了。”
我看向手机屏幕里的女人自拍照,都不用仔细瞅,脑子里就响起了雷音!
是她!
真是她!
怕啥来啥!
我强忍着情绪,“冯老师,她是学生吗?”
“什么啊,她肯定不是学生,应该是跟我儿子一样,整天瞎胡混的。”
冯老师说道,“不过我有回听我儿子说,这王胜男好像是富家女,在东南亜的好几个国家都待过,平常花钱也是大手大脚的,我儿子跟她吵架时还说过养不起她,反正他俩是同一类人,都是不学无术,脑子里想的也都是投机取巧那点事,只想过不劳而获的生活,那他俩吵起架来才叫不堪入耳呢,什么难听骂什么,我儿子骂她是烂货,她回骂我儿子是杂种,什么逼养的……那话脏的,我后来都懒得去听了。”
我下意识的捕捉重点词,东南亜国家!
原来大姐是在东南亜待了小十年,这倒是跟慈阴待过的地方对上了!
“但我敢肯定她绝对不是富家女,不提她骂的脏话多难听,单看她眼神都不清澈。”
冯老师指了指手机屏幕上王胜男的自拍,“越看她越不是善类,很像是那种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