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震颤!
联想到乾安的父母……
慈阴这不是转圈的坑害人么!
苏清歌额头抵在我心口,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我红起眼,隐忍着鼻腔里的酸涩,轻拍着她背身安抚。
苏清歌哭得身体发抖,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道,“是我的错,我不给我哥去电话就好了,多少次我都在幻想,要是那个时空穿梭的项目研发成功了,我要回到那一天,至少我冷静一点,我少骂两句,兴许就……我恨我自己啊!如果说慈阴是制造悲剧的主谋,我就是帮凶!我害了我大哥!”
“阿姨!我记得我跟您说过,莫以此时心,遥想当时事,您当时也是蒙在鼓里的啊!”
我眼泪也流了出来,“就像您说的,谁在哪种情形下都保持不了理智,要是我看到孟……看到那种画面,我可能比您还要疯!归根结底,罪魁祸首就是慈阴,是她道德沦丧才导致得这一切!她毁了洪姨,也毁了您大哥,最后还毁了您的幸福!错的是她,不是您!”
慈阴快赶上放长线钓大鱼了!
哪回都是憋好些年再玩票大的!
苏清歌哭泣着没搭腔,抬手圈住了我的腰。
我也没急着多问,而是像根拐杖一样让她靠着。
认识苏清歌这么久,直到今天我好像才看到了她的脆弱,并且看着她将昔日的伤口扒开。
亲人的意外离世原本就是打击了,她还要承受着心灵拷问。
很那想象她是怎么走出来的。
过了好一阵子,苏清歌情绪才逐渐的平复。
看到我衣服的水渍,她很是抱歉道,“对不住,让你看笑话了。”
我摇头表示没什么,拿出纸巾递给她,“阿姨,您眼妆有点花了。”
苏清歌哑然笑了声,接过纸巾擦拭着眼周晕染的睫毛膏,“你坐回去吧,我还有好多话要说。”
我默默坐回对面,想安慰,又深觉语言在这种时刻很无力。
伤痛就是伤痛,无论说什么,都弥补不了那份深入骨髓的疼。
好在苏清歌是个强人,她擦干净脸的同时,亦像是穿好了盔甲,神情也恢复如常。
“后来我隐瞒我母亲处理了那起交通意外,给我的哥哥嫂子下了葬。”
苏清歌深吸了一口气,“那段日子太黑暗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或许是心里太愧疚,我找不到发泄口,就把恨意转嫁到了孟世辉身上,正好我捉尖的事情传了出去,我顺势就跟孟世辉离婚了,外界都觉得我是受到了情伤,其实我是没法面对孟世辉,跟他在一起我走不出来……”
“那您是什么时候才知道这一切是跟慈阴有关的?”
我问道,“洪姨又是什么时候遇到的我师父?”
“听洪珍妮说,她在卿卿两三岁的时候,就在京中和谢逆偶遇了。”
苏清歌应道,“当时谢逆变了模样,洪珍妮没有认出他,但谢逆还爱着她,就主动挑明了身份,只可惜物是人非,洪珍妮在那时已经爱上我哥了,而且她骨子里比较传统,觉得自己都嫁人生子了,不应该再跟谢逆有牵扯,在那天,她还给谢逆看了她们一家三口的照片……”
“谢逆虽然很难过,但看洪珍妮过得幸福,便放下了这段感情,当然,最主要的是谢逆很清楚自己的使命,他借助躯壳重生,满心都是仇恨,儿女情长自然是排在后面的。”
我疑惑道,“既然洪姨早就跟师父见过面,她为什么没跟师父说被慈阴威胁的事情?”
“这便是洪珍妮天性里的弱点,她太过瞻前顾后,遇事总想一个人承担,可她偏偏又兜不住。”
苏清歌无奈道,“即使她知道谢逆重生了,她也很清楚慈阴的实力,再加上谢逆那时正苦修五雷掌,道行还没上去,洪珍妮一怕自己的事情露出去会影响到谢逆修行,二怕慈阴发现谢逆就是段雪松,再对谢逆发难,所以洪珍妮憋着没说实情,只说慈阴见她嫁入了豪门,不敢再对她做什么,谢逆以为自己一死,慈阴就把洪珍妮当做弃子,放她一马了,你师父留下联系方式就离开了。”
“直到洪珍妮和我哥车祸双亡,我哥去下面了,洪珍妮的魂灵却遭到了慈阴的阴兵追杀,洪珍妮在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去找谢逆寻求帮助,谢逆在这时才知道,原来洪珍妮到死都被慈阴利用。”
苏清歌轻着音,“但事已至此,谢逆能做的就是保住洪珍妮的魂灵,他委托自己的哥哥,也就是阴将无缘大人出面,假意送洪珍妮的魂灵上路,障眼法一出,慈阴才算放过了洪珍妮,而洪珍妮在这时也算是觉醒了,她恨慈阴毁了她的一切,也发誓要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