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一件件道歉过去的话,好几天完不了。
黄清若与他聊起来,也并不是为了跟他算旧账的,就是一种触景生情、恍如隔世的感叹。
梁京白是和她面对面盘腿坐在温泉池里的。
他的手则在池子里拉过黄清若的两条腿盘坐他,被他的一只手掌托着。
梁京白清薄的眸子由池中冒出来的烟气氤氲得满是潮气,淡淡道:“坐+莲观音。”
黄清若:“……”
她怎么会听不懂他拽的这个佛学名词真正在表达什么意思?不禁翻给他一个梁京白式的白眼:“六哥这个居士,当得是对佛祖越来越没诚心了。”
梁京白轻轻笑:“念经的时候诚心就行。佛祖一向知道我有我的家庭生活。”
他另一只手掌抚在她的后背,给她做支撑。黄清若即便不圈住他的脖子也不用担心自己坐不稳往后栽倒。
她懒懒吐槽:“可六哥对待家庭生活不够用心。我在跟六哥讲其他事情,你满脑子却在跟我扯观音。”
梁京白说:“两件事是同一件事。”
“噢?”黄清若问,“怎么就是同一件事了?”
梁京白说:“用后者补偿前者。”
黄清若又想翻白眼了:“六哥打的一手好算盘。”
泡汤的专用浴袍早散开了。温泉池中的水漫至她的心口,恰恰好是半遮半掩的位置,水流也不是静止不动的,一会儿高一点一会儿一点,在她身上形成的视觉效果极佳。
她的身板从前便属于比较平坦的类型,生了两个孩子之后即便长了些也没长特别多。但一点也不影响观感,反而是种更为高级的美。尤其是在殷红灿烈的曼珠沙华纹身的衬托之下。
梁京白对她的评判不予否认。比起废话,他更喜欢直接行动。
“……”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翘翘突然间跑回来他们夫妻俩的房间,将正在温泉池中的两个人吓得半死。
而且还是翘翘已经从屋里跑来后院冲向温泉池,他们才发现。
瞬间惊起池中水的一片翻腾,黄清若立马往水里缩身体躲着,梁京白也搂紧她两人相互遮挡。
所幸两人没在池子中央,始终捱着池边,加上水面始终萦绕白色的烟气,叫人看得并不分明。
“怎么了翘翘?”黄清若询问。
翘翘停在池子边,歪着脑袋有些费解的看着他们俩,奶声奶气地问:“妈妈你和爸爸一起洗澡吗?”
“翘翘也要一起洗。”她开心地提出她的想法。
“不是,不是跟爸爸一起洗澡。”黄清若立马否认,并紧张地关切,“翘翘你别再靠近,这边池子都是水,你小心滑倒。”
相比之下梁京白淡定得多,问:“小脑斧去哪里了?”
翘翘的注意力立马被扯开:“啊!妈妈!小脑斧的衣服呢?新买的花边小裙子在哪里?”
黄清若清清楚楚地告诉了她。
翘翘这才蹦蹦跳跳地又跑开,自行去拿小脑斧的小裙子。
黄清若依旧胆战心惊,关注着翘翘的动向,小声问他:“你没锁房门?”
梁京白不记得锁没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