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晚原本已经休息。
其中一个月嫂突然来这边找医生。
黄清若那边,一直是两位月嫂陪她住着。
单明典安排给她的那位医生,和他一样住在旁边这栋民居里。
听闻动静,梁京白便也起床,询问月嫂情况。
月嫂告知,黄清若发烧了。
医生是西医,看过黄清若之后,先让月嫂给黄清若浑身擦拭酒精,物理降温。
反反复复的降不下来,天快亮的时候,医生回来给黄清若拿药、准备给黄清若挂点滴。
月嫂之前因为药膳知道梁京白懂中医,所以问梁京白有没有什么办法也试一试。
梁京白考虑过后,最终过来,也亲自查看了黄清若的情况,给黄清若扎了两针。
现在就是他刚给黄清若扎完针,入耳了黄清若的呓语。
毫无疑问,她在做梦。
并且显然,她梦见了路昂。
她的“对不起”,也是跟路昂说的。
盯着她两边眼角无声的没有断过的水痕,梁京白的神情掩在阴影里。
她抄写了满桌子的《往生咒》,也尽数落在他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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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清若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睡了近期最长的一个觉,却也是睡得最累的一个觉,所以她没有感觉自己得到了充分的休息。
通过月嫂,黄清若才知道自己昨晚折腾了大家一宿。
好在现在她的体温控制住了。
黄清若感到很抱歉。
而这一烧,体温虽然退下去了,她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比先前虚。
先前感冒咳嗽,她还能继续抄抄经书。
现在她坐得稍微久一些,都觉得自己累。
所以更多的时候,黄清若就在床上躺着了。
躺得久了,黄清若也累。
再累,她也能继续累着,像滩烂泥一样摊在床上虚度光阴。
不虚度光阴也没办法,她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她好像也得了厌食症,她的心里想着自己应该吃点东西,可她的身体有它自己的想法,她吃,她的身体就让她吐。
吃吃吐吐,吐吐又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