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的头疼的厉害,江初月亲自煮了一碗安神茶给她喝,喝了之后她才觉得稍微舒服一点,天还没黑,人就已经睡下了。
直到江老夫人睡下,江初月才从慈心斋当中离去。
一看见江初月,崔嬷嬷便已经忍耐不住了。
“老夫人说到底还是偏心,那二小姐不过是说了一句话,二夫人做出这等龌龊不耻的事情,结果就只是禁闭祠堂了事,真是太便宜她了!”
是啊,谁说不是太便宜了呢?
可如今的结果江初月是早已经预料到的,就算没有今日江婉宁所言,哪怕江老夫人狠狠的责罚柳芳,也不过是赶出江府罢了。
可这,如何够?
如何还得清她们上一世欠下的债,做下的孽?
“还有这些事情,老奴死都不相信是她一人所为,更不相信这件事跟王氏无关!”
崔嬷嬷当真是恨得只咬牙,怪不得王佩茹会提议这个时候去烧香,原来从一开始这一切就是一场阴谋!
昨夜也幸亏是江初月去了后山,否则想想还真是后怕。
“结果那二夫人,竟然只字未提王氏,反而一个人将所有罪责给扛下来了。”
崔嬷嬷巴不得柳芳可以咬出王佩茹,收拾了这两个人,这江府也算是可以清净了。
“那崔嬷嬷你觉得为什么二伯母不肯供出姨娘呢?”江初月一边走一边说着,唇畔依旧是浅笑。
这会子夕阳正好,金黄色的光芒照的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恐怕那二夫人还等着王氏救她呢。”崔嬷嬷不屑一顾的说道。
救她?
只怕是要去杀她的吧。
想着,江初月忽然低头凑到崔嬷嬷的耳边,低声细语,那崔嬷嬷听完,狐疑的蹙了蹙眉。
“小姐,你这是……”
可江初月只是说道,“嬷嬷无须多问,按照我说的做就是,对了,顺便帮我准备一些糕点和酒水,今夜,我要亲自去那祠堂看看二伯母。”
也是顺便给她送行了。
这下崔嬷嬷就更是费解了,柳芳如此害她,她竟然还要带糕点和酒水就看她?
可是再一想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江初月也是如现在这般,话虽不明说,但一切仿佛尽在掌握。
总之,听小姐的,一准没错!
夜晚,江初月提着竹篮,里面装着糕点和酒水,就朝着江家的祠堂而去。
此时的柳芳正跪在祠堂里面,到了秋天,夜晚是那样的寒凉,祠堂里面就更是如此,柳芳一身单薄的衣裳,浑身瑟瑟发抖,肚子更是饥肠辘辘。
江初月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江家先祖的牌位,别人来了祠堂,大抵心中都留有一份庄重的敬意,可江初月却只有嗤之以鼻。
江文翰出身乡野,发家之后还假惺惺的学着那些世代官宦的人家弄出一个祠堂来,简直是虚伪至极。
这牌位上的人也不知道姓甚名谁,为江家到底做了什么,如今却可以被供在这里,得后辈世世代代供奉?
牌位之下,跪在那里的就是柳芳没错了。
一看见她的背影,江初月的眼中就浮现出林府的上上下下来,这一世,你就用你这条命,去恕你上一世做下的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