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女士见到砚时柒捂着眼睛,唇角动了动,似乎想继续说些什么。
这时,楼梯口传来脚步声,连女士循声望去,砚时柒也连忙揩拭脸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丫头,让你受委屈了。”
当砚军带着暖意的掌心落在她头顶,伴着他那声心疼的低喃,险些让砚时柒失控泪崩。
她紧咬着唇,感受着头顶的热度,轻轻摇头,“爸,我没事。”
空气中,传来砚军的一声轻叹。
当他落座,砚时柒下意识的看向楼梯方向,发觉秦柏聿并未下来,她隐隐松了一口气。
家长里短这些闹剧,她其实并不想让男人看到。
此时,客厅里只有一家三口,砚军灌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对上连女士的眼神,凛凛发声,“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怎么闹了?”
连女士不悦的反驳,赌气似的扭身到另一侧,表情也很难看。
“你看看你现在,哪还有当妈的样子?你以为结婚的事,是丫头一个人说了算的?他们要领证,你以为你拦得住?秦家对我们意味着什么,我看你到现在还没搞清楚。”
砚军所说的话十分不客气,三两句就让连女士慌了神。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连女士明显不安起来。
砚军冷笑一声,“你还好意思问我?信不信秦家一句话,就能让我们砚家走投无路?你真当自己是亲家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我没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死丫头当初说只想领证不要婚礼的嘛。那我们砚家能和秦家联姻,总不能连场像样的排场都没有啊。”
连女士慌慌张张的抓住砚军的手腕,扫了砚时柒一眼,似乎在说‘这些风波还不都是她闹出来的’。
“排场排场,我看你就是虚荣!”砚军冷哼着甩开了她的手,“你少给我打别的算盘,不想我们砚家遭遇不测,赶紧把户口本拿出来,至于婚礼,那是他们小两口的事,也是秦家的事,砚家根本无权过问。”
连女士被砚军冽冽生硬的话语砸的晕头转向,哪里还有半点端庄的仪态,顾不得砚时柒在场,她再次试探着拉住了砚军,“老砚,这是秦四少的意思?那这联姻不会有什么变化吧?”
“你再折腾下去,说不定这门亲事就彻底黄了,不信你就试试。”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连女士哪里还敢继续折腾。
她的确是贪慕虚荣,但却更爱眼前的荣华富贵。
连女士很快就起身疾步上楼,脚步匆匆,生怕晚一步损了她的富贵。
坐在一旁始终沉默的砚时柒望着她的背影,终是在这场闹剧里,尝遍了苦楚酸涩。
这就是她的母亲啊。
砚时柒不晓得砚父和秦柏聿到底在书房说了什么,她想,男人一定落了狠话,才会让砚父不惜冷言威胁连女士。
“你妈这个人就这样,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砚父坐在她的对面,面色疼惜的说道。
砚时柒微微垂首,却终究回以沉默。
“丫头。”砚军瞧出了砚时柒的委屈,他前倾着身子,拉起她的手放在掌心轻拍,“你们两个领证没有问题,但有一个条件,爸希望你能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