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今天,她没勇气进去。
带着几丝叹息,重新上了公交,漫无目的走去。
再次下车时,她站在一处一般人消费不起的地方:靳氏名远大酒店。
细雨绵绵中,它显得那么的高大上。
它占地面积广,它有一个风景如画的酒店外环境,它有与国际接轨的一流服务,它是成功人氏爱来下榻的地方……
她也来过的。
这边的餐厅,食物很不错。
特别是那个汤,味道美极了。
可是,想想那个价位,再想想自己这干瘪的荷包,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她走了上去,却并没进去,转而跑到附近一凉亭里躲起雨来。
背上还背着那画架包。
闲着没事,她又想画画。
画画这一座华丽丽的五星级大酒店……
雨帘里,车来车往。
来这里的人,都是有钱人,或是有势的人。
一辆辆豪车,动则几百万的,那与普通人来说,是另一个世界。
一个她这一生遥不可及的世界。
当好运用尽之后,她只能这样苟且的活着,还想奢望什么呢?
有些应酬是推之不去的。
比如母亲给安排的饭局。
母亲一个电话过来,说:“陪我吃顿饭。带着萧潇一起来。我好久没见萧潇了。”
好吧,别人,可以推,但是,母亲的面子,靳恒远是必须给的。
特别是这两年,母亲过的很不易。
饭局安排在自家大酒店。
很快,车子到了酒店门口,他把车停下,由泊车侍者开了去,他撑着伞,牵着萧潇的手,一起上台阶。
待进了大门,萧潇忽挣脱了她,往落地窗前跑去,并趴在那里往外头张望了起来。
“怎么了,萧潇?”
靳恒远上前,抚上了孩子的头。
萧潇指了指某处:“爸爸,是那个怪阿姨。她在那边画画。”
顺着女儿所指,还真看到了:那个怪怪的女孩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作画,身上穿的是一件大红色的连帽卫衣,下穿牛仔裤,脸上依旧戴着口罩,神情专注在画板上。
又遇上了?
这让他惊讶。
不知是谁说的:人海茫茫,在几十亿人口当中,哪怕是错身而过也是一种缘份。
也不知在哪条新闻上看到过这样一条数据:人与人相遇的概率为0。00487,相识的概率为0。0000005,相知的概率是0。000000003……相爱的概率,是最低的……
这三天,他接二连三遇上这女孩,这不是缘份是什么?
“爸爸,我能去和人家打个招呼吗?”
自从发生梆架事件之后,萧潇变得不爱和人交流,常常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画画,本该烂漫的眼瞳里装载进了太多与年纪不相符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