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之:“噢……”
高院长道:“你的解释呢?”
燕青之道:“随着月例扣掉了。”
高院长这几日都在节度使那边忙着商量夏试的事,按照大楚的惯例,朝廷科举大考在秋天,所以称为秋试,但各地方的选考大多在夏末,冀州这边的夏考自然绕不开他高少为,为朝廷取仕历来被重视,所以节度使大人也要亲自过问。
这几日都在忙,高少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片细竹林没了,他想了想后说道:“总不能还回你那里取竹子,好在我家里还种几棵……”
话没说完,李丢丢忽然就捂着肚子蹲了下去:“院长大人,先生,弟子突然腹痛如绞……”
高院长皱眉道:“那还不速去?”
李丢丢连忙道谢,一溜烟的跑了。
高院长和燕青之回到住处,一进门,高院长就指了指那假山一侧说道:“我亲手移植过来的几棵燕竹就在……我竹子呢!”
正在院子里假山旁边喂鱼的高希宁本来还要过来见礼,听到她爷爷说这句话后立刻就蹲了下去:“哎呦,肚子好疼。”
燕青之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可是他没有证据。
高院长猛的看向燕青之,燕青之吓得后退一步连连摆手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燕青之的小院,羽亲王杨迹形沉默了片刻后问道:“伤势如何?”
夏侯琢回答:“死不了。”
杨迹形叹了口气道:“你与我说话总是这般语气,我知道是我亏欠你们母子,可我多次想把你们母子接回王府,你母亲她……”
夏侯琢微怒道:“接回去被人害死吗?”
杨迹形张了张嘴,话却被堵了回去。
他最爱的女子便是夏侯琢的母亲,虽然她出身寒微,可她性子刚烈,宁愿自己抚养孩子也不愿意去王府里做妾,而以他身份,哪怕杨迹形再在乎她也不能给他侧妃身份。
所以杨迹形一直都觉得对不起她们母子,尤其是女儿夏侯玉立失踪之后,他更是愧疚。
“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杨迹形缓和了一下气氛后继续说道:“我只是来看看你,若你的伤还没有见好的话,我让人去寻名医……”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夏侯琢打断,夏侯琢看着杨迹形的眼睛说一字一句地说道:“不劳王爷费心了,我这样的人倒也没那么容易死。”
杨迹形又叹了口气。
良久之后,杨迹形努力挤出一丝稍显难看的笑意说道:“你喜欢在书院修养也好,我把他们几个留在这,若有什么事你只管吩咐他们做就是。”
“用不着。”
夏侯琢的回答依然像是刀尖一样尖锐。
杨迹形没奈何,点了点头道:“你不喜欢,那我就不让他们留在你身边,你放心就是,你受伤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夏侯琢没回答,而是反问。
“看来你真是被你那得意儿子骗走的?不然的话你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了,你刚刚说的交代,是回去让你那得意儿子罚酒三杯吗?”
杨迹形眉角一抬,可还是忍了下去。
他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并不是他要骗我,陛下确实派人传旨让我去都城,本意是因为南平江以北这边叛乱越发多了起来,左武卫大将军薛世告老还乡,陛下想让我领左武卫清剿北方三州叛乱,但是走到半路……”
夏侯琢一听就知道事情出了岔子,当今陛下,他父亲的大哥杨迹盛昏聩无能,听信谗言,不然的话又怎么会养出来刘崇信那样的大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