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孙琰将来是要招赘的,这招赘的女孩子婚事没有那么着急,所以孙家人便想着让孙女好生跟着云多多和崔平生多学点东西,等到三年后回来再定婚事也不迟。
崔平生见老夫人如此坚持,还是犹豫:“夫人年老,在下把孙琰带走了,日后夫人想念她,山长水远的,可怎么好?”
老人家想孩子,还是个独苗苗,这可不是好玩的,说句不大吉利的话,若是老夫人病了,那孙琰也不能赶回来伺疾。
这些麻烦是很多的。
担忧也多,所谓父母在不远游,何况这孩子还是个独苗,那就更不能跑远了。
哪知道孙家老夫人又带着女儿大哭:“这可不成啊,我们家就这一个独苗苗了,若是不能让这孩子学好了,见着了世面,那将来我们都去了,留下她一个人可怎么好!”
崔平生叹气,如今孙琰还是孙家的千金小姐,等到日后,她母亲祖母都去世了,她老祖父留下的人脉人情都没了,她家几代单传的女人,外头什么都没有,那她就真成了个孤女了。
孤女的日子不好过,嫁了人被娘家欺负了,那也是没处说去。就是招赘了,自个儿每个成算,那也是要受人欺凌瞒骗。
崔平生处不好这等事情,就拿眼睛去看云多多。
云多多一咬牙,便答应了。
孩子的未来总是老人家最挂心的事情,再说,说好了只有三年,这孙家老夫人看着身体也好,两三年之内,也不一定就没了,他们带着孙琰上京求官,孙琰是云多多和崔平生的学生,不但能花三年的时间学习,更能加深她和崔家的联系。
日后她回到这江州城,也多了一些依仗。
崔平生见云多多这样干脆,私下便同她说:“你怎么这样大胆,或许她留下来更好些,山高路远了,孩子想家怎么办?”
云多多轻声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她的命便是这样,由不得人,若是没本事,又没兄弟姊妹,到时候被人挟制,不管是嫁还是招赘,日子都不好过,如今年少的时候吃点苦头,好过日后受人欺凌……”
崔平生想着,也觉得有道理。
云多多和崔婆婆轻点了一下家中的钱财细软,能带动的,能卖的精细东西都卖了,尽量这算成了现银带走。
着崔平生又同崔婆婆和云多多一起,置办了礼物一道儿送给街坊四邻,大家知道他要走,也都各自送了礼物过来。
云多多又准备了礼物去吴王行宫,给舅妈白氏留了一点钱。
本来她如今的钱是可以把白氏赎出来的,但是这会儿京里乱糟糟的,还没有新的太子,谋逆大罪无法赦免,所以有钱也没法赎出来。
好在行宫里的人都被上头给忘了个差不多,也就没有什么人去为难她们,云多多给足了银子,又因为云多多和崔平生在这江州城里都有点体面,白氏的日子也不难过。
又要远行,崔婆婆又把家中的银钱都取出一些过来,给家中的佃户都包了银钱,云多多也留了给要出嫁学生的添妆礼钱,提前给每个学生家里送了过去。
到了十月份,孙家打点了东西,把孙琰送了过来,而崔平生也联系好了进京的商队,搭伴一道儿进京。
这商队是江州城几户商家一道儿组的,一同请了杨威镖局的人护送。崔平生一行给了银钱,混在商队一起过去,免得路上遇到山贼土匪什么的不能对付。
关这打点镖局,一家人就花掉了五十两银子,不过这里头还有十两是孙家出的。
云多多花去了四十两,还是有点肉疼。
孙琰倒是不心疼,她有钱,从没有离开江州城的她非常的激动,老夫人给她准备了一个包,就挂在她的脖子上,里头放了二百两,做她的花销,又给了云多多三百两让云多多拿着,免得这孩子乱花钱。
孙琰怀里藏着两百两的巨款,一路上就使劲儿花钱,叫云多多看着头疼。
晚上的时候,崔婆婆看着崔平生就愁了:“这孩子怎么这般不知柴米贵,你们瞧她,这才走了一半,她买些没用的玩意儿就花了一百两了。”
云多多盘算了一下自己的钱,有点肉疼的看着崔平生:“我算了一下,咱们一路带了三千两过来,路上花销多,已经去了三百两了,这孩子这不知道轻重的花钱,以后三年她可怎么熬……”
崔平生笑了笑,没有说话。
云多多推他一把:“你怎么也不着急,她这是还当自己在江州城呢。”
孙琰小同学还没有把自己的身份从江州城的大小姐整理出来,她人在江州城,家里什么都备着,江州的花费又不大,她喜欢什么东西就买了。可是如今她出门走,是要跟着崔平生吃苦头的!
尤其是在外头走动,花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崔平生看着母亲和妹妹焦急的面庞,笑眯眯道:“你们怕什么,她这钱不花光,她是不会老实的。”
云多多:“老实?”
说实话,她其实觉得孙琰算是很老实的,如果她能把这消费习惯给改了。
崔平生道:“临走的时候,孙老夫人往她小荷包里塞了些碎银子,后来想了想又给了两百两的银票,再走的时候都上了马车了,老夫人又追过来给了她一个挂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