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拍了拍墨奕寒的肩膀,手里攥着一小瓶的药膏,带着祈求拜托的眼神看着他。
“晚辈知道了。”
这世间最无私的应该是父母之爱子女吧。
墨奕寒接过秦惊澜手里的药,“右相放心,晚辈一定会查出真正的幕后之人的。”
“好,那就多谢墨将军了。”秦惊澜眼睛湿润,双手交叠给墨奕寒作揖。
墨奕寒没有阻止他,因为他也要给秦惊澜一个保证。
送走人后,墨奕寒带着桌子上秦惊澜留下的药膏,去了大牢。
里面只点了一盏豆灯,有些看不清人。
墨奕寒从牢头手里接过灯笼,又往前走了几步,将门打开。
就看见秦时宇蜷缩在角落里,竹月色的衣服上满是血迹。
一张脸惨白惨白的,额间沁着涔涔的冷汗,嘴唇泛白,身子颤抖,不住的喊着冷。
墨奕寒瞧着他这难受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了。
将灯笼交给一旁的牢头,“帮我拿一下。”
他弯腰将秦时宇直接给抱了出去。
这阶段自然是不能请大夫的,墨奕寒将秦时宇放到榻上。
叮嘱那牢头要管住自己的嘴,便将人给赶了出去。
衣服跟血肉有些已经粘在了一起。
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墨奕寒心下一颤,拿起桌子上的剪刀,将衣服给剪了。
露出那皮开肉绽的伤口,真是没想到右相能做到这种地步。
他看着没有意识的人,叹了口气,掏出金疮药来,扒开塞子,一点点洒到了人伤口上。
白色的粉末接触到血肉的一瞬间,秦时宇疼得闷哼出声,牙紧紧咬着,不小心间将嘴唇给咬破了,血顺着嘴角溢了出来。
唇珠上也染上了红。
墨奕寒害怕他会继续咬到舌头,随手团了一个干净的布条,全塞进了秦时宇的嘴里。
继续上药,包扎。
处理完一切,已经到了后半夜。
墨奕寒担心秦时宇醒了口渴,便坐在椅子上,手撑着桌面微眯了起来。
事实证明他的担忧是对的。
临近天亮的时候,秦时宇烧的更厉害了。
碎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整个人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眼睛眯着,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水………水……我…要………喝……水……”
墨奕寒的神经,高度紧绷着,听到细微声响就醒了过来。
快速的走近人,俯下身,听了听,“……水……”
墨奕寒将水端过来后,便犯了难。
他也照顾过人,但眼前这跟军营里那群五大三粗的人可不一样。
伤成这样,恐怕将他扶起来喝口水,都能让他继续疼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