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还在世子府上时,便经常拿这件事来同陆谦打趣,如今他回了京州城,陆谦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能放下。
他今日约了霍月云酉时一刻到城中的明月桥会面,出府前他拿着前两日从碎玉轩里买来的珠簪,打算拿去送给霍月云。
到了明月桥,他在桥上左等右等,直到天边浮起雾霭,才见到霍家的马车。
他神色一喜,正要上前迎人,却忽然发现从马车内走出来的人并不是霍月云,而是霍青山。
“霍老爷子?”
他嘴里呢喃出声,已然察觉到不对劲。
“陆大人等了许久吧?云儿她不会来了。”
霍青山的神色陡然冷却下来,看向陆谦的眼神恨不得将他吃了。
陆谦原先见到他的第一眼尚觉得心虚,只想要逃离,此刻听到他这么说,已然明白发生何事。
他心头不由涌上一阵恼意,挺直脊背质问霍青山,“霍小姐要去哪儿是她自己能决定的,她今日没来,想必是霍老爷子在从中作梗了。”
闻言,霍青山冷哼,“她是老夫的孙女儿,老夫不让她来她便来不了——你与她是个什么关系?竟敢在这质问老夫?!”
“本官与霍小姐相识多日,怎么说也算她半个友人,她不过是与友人相见,又有什么问题?”
陆谦正在气头上,此时此刻问出口的话乃是咄咄逼人。
霍青山脸色黑沉,他从未碰到过敢与他这么争论的人,尤其是面对霍月云的事情上。
“云儿自小便在老夫的教导下长大,她家教严苛,在出阁前要少与男子会面,陆大人日后请便,若是敢再来叨扰云儿,别怪老夫不客气——”
霍青山把话同他亮清楚,好让陆谦知难而退。
说完,他气呼呼转身离去。
看着霍家的马车渐行渐远,陆谦心头有气说不出,只得捏紧袖中珠簪,败兴回了世子府。
夜里,翟墨见他一人在亭中喝酒,不由凑上前,“陆大人怎么如此好兴致,自个在这喝闷酒?”
“滚——”
陆谦没好气地斥了声。
“难不成是霍小姐不理您了?”
翟墨倒是胆大,在这种时候还敢拿这种事与陆谦说笑。
“该死的霍老头儿,哪天栽到本官手里,有你好受的——”
提到霍月云,陆谦便想起白日里见到的霍青山,嘴里忍不住咒骂出声。
翟墨凑近听了听,再看到眼前陆谦的样子,顿时明白发生何事。
转念想到若是陆谦喝霍月云成不了,到时候采荷兴许又会来关心陆谦,到那时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翟墨连忙打住内心思绪,宽慰陆谦道:“陆大人您可别灰心呐,属下这就替您想法子去——”
“你能想出个屁——”
陆谦还在骂着,翟墨已不知去向。
两日后,霍月云突然被江凝请到世子府上。
霍月云心头困惑着,自从上次谢沉胥对她说了那番话后,她便再没来过这世子府,如今被江凝叫过来,她想了一路都想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江凝的屋子里烧了炭火,来到屋门口,霍月云褪下身上斗篷拿给莲儿。即便是莲儿撑了伞,斗篷上也飘落了些雪花。
莲儿拿了斗篷在屋门外拍了拍,才随霍月云往里走。
“见过世子妃。”
霍月云规规矩矩同江凝行礼。
“坐吧。”
就连茶水,江凝也已经命采荷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