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扣着茶盏,放在托盘中。不一会儿便有侍女进来收拾干净,换上了新茶。
她心中安慰自己,便是将这些人单纯当成活宝来养,倒也别有趣味。
一清早的阴霾,挥散开来。
姜梒手旁堆着的一大摞拜帖邀约,摇摇欲坠般,像是随时都没散落一地。
她看也不看,将那一大摞帖子,顺势丢进了渣斗里。
不出半日,浔阳长公主将亲赴秦家小姐出阁宴的消息,将传的人尽皆知。
到时,秦家将会更加热闹。
比说书的酒楼还要热闹。
用过午膳,姜梒想要小憩一会儿。
吩咐了赵枕不许放人进来。
赵枕答应的好好的,回头便一声不吭地将自己悉心培育的花,都搬进了姜梒的卧房。
姜梒在睡梦中被浓烈的花香呛醒,一睁眼懵然无知。
半晌后,对面前这颜色丰富,品种繁多的花海惊的倒吸凉气。
赵枕就那样沉浸在花海里,伺候这盆花松土,又伺候那盆花修枝,忙的不可开交。
姜梒依稀记得,这些宫中侍女才入府时,可不是这样状态。
到底是哪里让她们觉得,姜梒是一个宽宏大量不爱发威的纸老虎了?
任谁都能从她身上,拔根毛?
“府上有专门开辟出一片地方做花房使,你将花都搬到我的屋子里是何意?”
姜梒蹙眉。
赵枕闻言,十分无奈地说:“沈宫令派奴婢来给殿下守屋子。可奴婢这些珍贵花品,同殿下一样,不可怠慢……”
“母后在时,你也这样伺候她?”
“皇后娘娘在时,奴婢只管伺候这些花草,每日替她房中换上几样顺眼的……贴身伺候的事,大都由别人来做。”
“就是那些被殿下留在宫中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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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和那钱泱、女壮士,都只是负责寻常宫事,其它人才是专职伺候母后的?”
看着赵枕点头,姜梒气不打一处来。
精挑细选的几个人,竟然全是些人中“龙凤”,各个身怀绝技,又傲气又散漫。怪不得无论姜梒怎样罚,那些人都不为所动。
姜梒挥手,让她退下。
赵枕如得特赦,高兴地一盆接一盆往外搬花。
姜梒突然便想起来,早些年在皇后宫中曾见过她一次。
那时她也如同今日一样,喜上眉梢,搬着精心培育的新品种,来皇后跟前邀功。
皇后见那牡丹花开的繁盛,笑得开怀。
当即便赏了她一锭金子。
似乎,每回去皇后宫里,都能看到从未见过的鲜花盛开,可那时,姜梒没任何心情仔细赏玩片刻。
就像曾经的母亲赵氏,眼中亦永远是姜淮和权势,没有给姜梒留有一丝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