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莫钥吃过了晚饭,又钻进了藏书阁医书堆里继续看了起来。相信别人,不如相信自己,她从来就知道。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余斐、余纹过来给单莫钥掌上灯,看着单莫钥坐在地板上,轻声开口:“小姐,您身子本来就畏寒,去房间看吧……”
“嗯!”单莫钥也看的累了,合上书页,起身站了起来,伸手一指,对着二人道:“你们将这几本书都拿到我房间去!”
“是!”二人一看单莫钥指的位置,那哪里是几本啊,一堆总也有十几本,见单莫钥走了出去,立即去搬书。
出了藏书阁,单莫钥直接向房间内走去。
刚到门口,猛的看向铃儿的东暖阁,清凉的眸子闪过一道冷芒,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书,微微抿唇,自然是舍不得扔出去的。伸手向头上摸去。才想起从她将发簪撤下来给风魅玦用了之后就一直披散着头发,而绣花针更是一根也没有。
心中顿时恼恨,眼看那黑影透过依稀的灯光无声无息到了铃儿的床前,单莫钥身形一转,上前一步,手中的书猛的扔了出去。力道拿捏的正好打在那黑影的头顶百会穴处。
黑影感觉不对,立即飞身躲闪,可还是晚了,书已经打在了他的脑袋上,有一瞬间的晕眩,但毕竟是经过隐卫训练出来的,暗叫一声不好,立即飞身离开口。
身子堪堪刚飞出了窗子,只觉脚下一紧,连忙拨出剑来看也不看向脚下砍去。刚砍断了脚下绊住的东西,只觉眼前一黑,一大块布从他脸上罩了下来。
手中的宝剑返回,就要刺开眼前的图圆,只觉手腕一麻,一个不受控制,宝剑脱落,他的腿几乎在同时被踹了一脚,身子顿时痛入骨髓,半跪在了地上。刚要出掌,只觉脖颈上一凉,他的宝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你再动一下,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单莫钥手执宝剑,横在眼前人的膝颈上,声音透入骨髓的冷。她自然已经认出来这个人是谁了。尘离季的贴身侍卫追风。
追风乍然听到熟悉的声音顿时住了手,猛地一惊,抬头,眼前黑漆漆的一片,根本就看不到那人的脸。但这声音……这声音他无论何时也忘不了。
是慕容大小姐!
慕容大小姐不是病了么?难道真的是假的?追风心中惊异,那么房间里的那个人是谁?
“小姐……”余斐、余纹此时也跑了出来,当看到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顿时小脸一白,跑到了单莫钥的身前“噌”两声宝剑出鞘,同时架在了追风的脖子上。
单莫钥手中的宝剑同时嫌恶的松手,向后退了一步:“他交给你们了!除了他这张脸,全身给我扒一层皮下来。明日早上挂在南城门,让全京城的百姓都瞻仰季王府的风采。”
闻言,追风俊脸一下子就白了,知道慕容大小姐认出他来了,刚要开口。余斐余纹立即动了一下手中的剑,他的脖颈瞬间被划了一道血痕。只听两声清冷清脆的声音响起:“是,小姐!”
紧接着有人点了他的哑穴,追风再想开口已经不能。只觉心里眼里一片灰蒙蒙的阴暗。他都已经够小心的了,没想到还是被慕容大小姐给发现了。
一个没有任何内力的女子,他如今都难以相信她是如何将他给抓住的。
想起单莫钥的话,心中更是胆寒心惊。追风恨不得咬舌自尽。但穴道被点,让他连自尽也不可能。即便是自尽了,以他对慕容大小姐那日对追月的情形来看,她也还是会给他挂到城门上羞辱主子的。
如今只盼着主子早一些发现,将他救回去。
转眼间,追风就被余斐和余纹拖了下去。她们在黑暗中长大,惩治人的法子多的是。所以,今天一夜她们会按照小姐说的,好好给他扒一层皮。
单莫钥看也不看余斐、余纹拖着追风走远的身影一眼,转身抬步进了东暖阁。
走到床前,先看铃儿无恙,再低头看地上的书,早已经被追风的真气震成了粉末。本来暗沉的小脸瞬间一片冰寒。
“该死的尘离季!”单莫钥咬牙吐出了一句话,转身出了东暖阁。
回到房间,单莫钥看了一眼余斐、余纹放在桌子上的十几本书,想起刚才没看的那一本书就那么毁了,顿时没了看的兴趣。
洗漱躺回了床上,开始吸收这一天下来所看的东西。
“咻!”屋外再次有动静。
单莫钥微蹙眉头。真是没完没了了是吧!
她一副生冷的表情出了房间,见屋外站着一个模样出挑,清华绝色的青衣男子。只不过,这男子面相偏阴柔,带女生样。
单莫钥看着不请自来的陌生女扮男装的伪男,淡漠道:“阁下是谁?如此时辰前来我处有何目的?”
她搜了慕容若雨的记忆,并没有此人的资料。想必,是最近的外来人士。
“不错,不错,甚是不错!”青衣男子从怀中拿出一把扇子,摇了摇,看着她满意地点头,“百闻不如一见,一见更甚传闻。慕容若雨,你当真是个不错的!”
此人,正是好奇而来的凌云歆(xin)。只见她含笑道:“姑娘放心,在下不是登徒子,只是慕名而来,见见姑娘!”
说完,笑嘻嘻地靠近了几步,轻声道:“其实我与你一样,是女的!”
单莫钥微挑了挑眉。
“三更半夜的来,还说没有别的目的?这话说出来谁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