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摇蕙冲他温柔一笑,很有大家闺秀风范,冲着屋里其他白羽卫递了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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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不早了,爷也该歇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
沈长梨觉得萧衍身边由知冷知热的贴身大丫头伺候了,自然不需要她。萧衍今日吃了酒,明显不是说事的好时机,她抬脚就想走人。
不料一抬头却看见一双略带薄醉的眼睛,冷冷盯着付摇蕙,“爷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你又是爷的什么人?爷的脚,也是你能碰的?”
这话忒伤人。
果然,付摇蕙脸色一变,像不认识了他似的,慢慢跪在地上。
素来了解他脾性还未退出的白羽卫,也齐刷刷跪了一地。
“爷,奴婢……”
萧衍缓缓站了起来,盯着付摇蕙,弯下腰,凑近她,用一种低沉的森冷的恼怒十足的声音一吼。
“滚!”
付摇蕙猛地抬头,脸色刷地惨白,耳根火辣辣的烫。羞的,臊的,还有屈的。
她伺候萧衍十余年,有着陪他长大的情分,虽说他性子冷漠古怪,却鲜少对下面人发脾气。即便做错了事,也很少得过重罚,更没有像今儿这般当着众人的面呵斥过她。
付摇蕙低下头,咬着唇,随着一众人躬着腰退出了萧衍的卧房。门刚一关上,沈长梨耳尖就听到门外付摇蕙一声低泣。
随后她哽咽地又赶紧吩咐,“青梅,赶快去灶间帮沈小娘子备水,她不熟悉爷的习性,怕是做不好,又惹爷不痛快。”
“是,摇蕙姐姐。”青梅应声就往灶间跑。
沈长梨僵着身子站在屋内,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萧衍,半晌没说话。
她虽然认识他不久,可也算了解了他的性子,喜怒不形于色。即便是怒极,脸上也不会有一丝波动。就算要收拾人,也乐意使用那种让人哑巴吃黄连的阴损法子,不会像今儿这样耍大爷威风。
他这是发的哪门子邪火?
“行,不就是洗个脚吗?值得爷发这么大脾气。我认了,我是爷的小奴,给爷洗脚,不屈。”
沈长梨出声打破屋里的紧绷气氛。
萧衍阴着脸又倚回那张花梨木雕嵌的软榻,神色明显没有刚才的暴躁了,“知错了?”
沈长梨心里一突,心里蓦地就明白了。
他还得用她,并不会真将她怎么样,只不过对她触怒了他王爷的威严,需要一个台阶下。
“爷说我错了,那我便错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一会水来了,奴婢给爷好好洗脚。”
很快,青梅就将兑好的水端进来,瞟了沈长梨一眼,放下水盆,转身飞快地跑出去。
沈长梨叹息一声,果然是只活阎王呀!恐怕白羽卫就没有不怕他的。
她端着水盆到了他脚边,笨拙地给他脱了靴子,褪下白色锦袜,卷起绸裤,嘴里唠唠叨叨,早没了半点惧怕。
“我可是告诉你啊!这辈子,连我外公我都没有给他洗过脚,你啊!这是出福气了。我能给你洗脚,那是你祖上烧了高香,偷着乐吧你!”
萧衍却没吭声,任由她笨手笨脚伺候。
等她把他的双脚放入温热的水里再抬起头时,却发现他表情有点不对劲。
“喂,没见过美女,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她斥他一声,方才他那专注的眼神惹得她心火火跳。
萧衍闭了闭眼,“去,将床头小柜里的酒给爷拿来。”
没好气地哼一声,真是难伺候的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