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心虚的狡辩,却根本没人听她的,很快她就被扭送到警车上。
而徐景杉病房里,贺菁和傅斯年还在对峙。
“你变狂了。”傅斯年眼里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刚才贺菁将安晴扔出去的飒爽样子,还历历在目。
“以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贺菁抬眸:“现在我无债一身轻,就该活的痛快。”
本来就没几个月可活,她只想痛快,谁在她头上拉屎,她就把谁摁进屎里!
傅斯年脸色沉了沉,肉眼可见的生气了:“就为了一个亿,你就可以把孩子打掉。”
傅斯年步步紧逼:“贺菁,你是不是不知道疼?”
贺菁后腰撞到置物车上,一堆器械被撞的哗啦作响。
贺菁不能再退。
但傅斯年有什么资格说她不痛?
就因为刀子没扎他身上吗?
“我说过很多次,让你别用耳朵去了解人……”贺菁的手攀附到傅斯年肩头,沿着他的肩线划到脖颈。
傅斯年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又好像期待她干点什么。
贺菁的视线盯着傅斯年的领口,她手指娴熟的将他的领带解开:“那天凌晨,你把我留在家自己去了医院,你的车刚开走,我就被人用一根风筝线……”
贺菁将解下的领带绕过傅斯年脖颈,猛地收紧,眼睛通红道:“像这样死死的缠着,把我从客厅拖到车上,再把我带到水库,活活溺死,你说我痛吗?”
贺菁绞紧傅斯年的领带,傅斯年的脖颈肉眼可见的被勒红,血脉因窒息而喷张。
傅斯年却没动,也没推开贺菁,像是无声和贺菁对峙着。
直到贺菁勒的手都酸了,她才松了手。
领带一失去力道,就不再是杀器。
贺菁可不想杀人,她就是想让傅斯年感同身受。
但领带和纤细坚韧的风筝线比起来,不知道温柔了多少倍。
因为窒息,傅斯年眸中浸着水光,他混不吝的伸手将已经松了的领带扯下来,抬眸瞥贺菁:“可我知道的版本跟你不一样。”
傅斯年从口袋里拿出钱包,钱包最靠里的夹层里有张照片。
他拿出来,翻了个面给贺菁看。
“我得到消息,你被卖到东南亚,不仅做掉了我们的孩子,还半路跳海跟一个年轻男人跑了。”
傅斯年眸光冷漠,像是更相信自己的版本,而认为贺菁又在编谎话。
贺菁则盯着傅斯年手里的照片,照片里的她被绑着跪坐在一艘破船上。
她从没经历过这种场景。
贺菁肯定道:“这照片一定是AI合成的,谁给你的照片谁就是在骗你。”
傅斯年第一时间想到自己的母亲。
可他母亲生性外强中干,嘴上再怎么恶毒,却其实连杀只鸡的胆量都没有。
她又怎么可能设计杀人。
傅斯年不愿意相信母亲真的这么狠毒,他质疑道:“那天你膝盖还有伤,走路都不便,又怎么可能活着游出湍流的水库?”
贺菁闻言一愣,半晌自嘲的嗤笑一声,颤声道:“所以活着回来是我的错喽?”
傅斯年不是这个意思。
贺菁反应过来:“我明白了,你在乎的不是我遇害的真相,你是嫌我活着碍你事儿了……”
闻言,傅斯年眉头拧起,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看贺菁。
贺菁却呼吸微促,像是压抑着怒气:“不过你得再忍忍,后面我碍事的时候还多着呢!”
说完贺菁难受的喘了两口气,再也忍不住汹涌的反胃感,转身跌跌撞撞的跑进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