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弥补了大学毕业没有时间进行毕业旅行的遗憾了。第二天一大早,周舟就到了村委会把还在被窝里的江路拖了起来,江路看了一眼外面还是黑黢黢的天空,半睁着自己迷茫的双眼问周舟:“一定要这么早吗?”周舟倒是精神饱满地说:“要是不这么早的话,就不能在日出之前到达山顶,也就看不成最美的日出了。”
江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磨磨蹭蹭地起床了,但是还是带着未醒的状态。周舟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他如同慢动作一般的起床,实在是受不了了,帮他接了一盆冷水让他洗个脸。果然,江路立马就清醒了。到了登山的路上,江路还是在止不住地打哈欠,周舟调侃着:“你就从来没有早起过吗?”江路忍不住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慢吞吞地说:“怎么可能会没有呢?上大学的时候去接朋友,他是凌晨四点钟的火车,这不就必须得早起吗?不过说起来也不能算是早起,因为我在网吧包夜,压根就没睡觉。”周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到了这里倒没见你包过夜。”江路感慨了一声:“年龄大了,身体素质跟不上了,以前在网吧包夜顶多睡半天就能恢复了,现在包夜我估计得睡个好几天才能缓过来,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了。”周舟想起来什么又问了一句:“那你没有在毕业的时候出去旅游吗?”周舟撇了撇嘴说:“当时倒是想来着,毕竟那时候就是个穷学生,去什么消费高的地方也去不成,后来我和罗罡还有梁晓晴商量了要不就去爬爬山看看日出什么的,哪知道兰山中院让我们提前去报道,所以把学校的事情处理好了以后就赶着去上班了,毕业旅行也就耽搁了。”
周舟在路边上找了两根比较粗壮的树枝,把其中一根上面比较光滑的递给了江路,指着山顶说:“到了后半段,这山的坡度就比较陡峭了,你拿着这个,顺便驱蛇什么的都有点用。”江路一听脑袋就炸开了:“什么?还有蛇?”周舟摊开双手说:“这可是大山,山里面什么样的动物没有?蛇鼠虫蚁一样都不会少的,再说了,现在天还没亮呢,最适合这些小动物们活动了,空气又新鲜,对不对?”江路吞咽了一口口水,对周舟说:“你还是别说话了比较好。”周舟看到江路害怕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伸出手拉了一把走的比较吃力的江路,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老成地说:“小伙子,你要多锻炼了,这爬山都爬不动了,以后你媳妇得嫌弃你了。”江路忍不住白了一眼周舟:“要你多管闲事。”拿起手中周舟给的那根粗壮的树枝对着周舟抽了一下。
不过随着上山的路越来越陡峭,江路也有一点吃不消了。平日里他就不是很经常锻炼的人,加上爬山更是稀少的事情,所以他体力跟不上也是正常的,不过反过来看周舟,倒是像一条灵活的鱼一样在大山里面游荡,看着江路的样子,周舟时不时地过来拉扯一把,顺便再嘲笑一下江路。江路在这种情况下倒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因为他只剩下大喘气了。快到山顶的时候,江路问周舟:“咱们能歇一会吗?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周舟看了一下到山顶的路说:“还有五分钟就能到山顶了,你要是现在歇下来的话,就别想在日出之前到达山顶了。”
可是江路现在只想向着地面趴下。周舟把江路手中充当登山棍的树枝另一端拿起来,拉着江路说:“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我牵着你,很快就到了。”江路歪着头想了一下,问;“我怎么听着这话这么别扭呢?西游记里面那句歌词是怎么唱的来着?”周舟看了江路一眼说:“既然能这么说话的话,说明你累的不是很厉害嘛。”江路白了一眼周舟,没有继续说下去了。终于在周舟的取笑声和江路的吐槽声中,两个人千辛万苦地达到了山顶,而东方的太阳已经出现了微红的一角了。此刻的江路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愿意不远千里爬上高山去看日出了,站在高山上,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气场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很准确地描述。更别说,看着日出从一点点微红一直到完全升起来的那个过程,赏心悦目。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美,一种不带任何杂质的纯净的美,美的动人心魄,美的大气磅礴,那不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娇羞女儿的神秘之美,而是大胆奔放的热烈之美,只要你看到它,你就能从那种美中感受到喷薄而出的旺盛生命力,蓬勃向上。
直到太阳完全升起来以后,江路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周舟向着山下走去。看着江路的样子,周舟假意好心地说了一句:“别这么舍不得了,我看了一下天气预报,明天也是个好天气,要不然明天早上再来看日出?”周舟一听,慌忙摆摆手:“算了算了,我还是睡个好觉吧,谢谢您老人家的好心好意。”最后那句话江路说的时候简直是咬牙切齿。周舟笑的更大声了。江路看着周舟的背影问:“你小时候经常爬山吗?”周舟“嗯”了一声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小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又没地方玩,但是小孩子在家里哪能坐的住呢?所以跟着附近的小伙伴们一起到处玩,山里到处都是能玩的,有野果子可以吃,有小动物可以陪伴,所以我的童年说起来过的并不算孤独。”
江路有点羡慕地说:“其实我倒是觉得你这样的童年很让别人羡慕的,我们从小的生活就是在水泥森林里,虽然我妈经常会带我去公园玩,但是那和真正的森林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我们贴近自然感受自然的方式不一样,可望不可即。”周舟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