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君惊澜后脑着地,砸出一道沉沉的闷响,本被池水憋得头昏脑胀,牵动内伤,已差点昏迷过去,这一撞更是撞得他眼冒金星。
迷迷怔怔中,隐约似看到有一只雪白的手在眼前晃动,一阵冰凉的触感,牙关似被抵开,随后有什么东西被强塞进了他嘴里。
那东西入口即化,是药丸,还是独特的药丸。
药丸独特的气息让君惊澜一个激灵从那迷蒙的状态中惊醒过来,随即发现身体能动后便是一阵猛吐,然则药丸早已化尽,他吐了半天却是什么也没有吐出来,看着眼前空空荡荡的华清池,和早已死去的那宫女的尸体,还有那空空的玉雕屏风。
君惊澜生生被气得吐血,胸中更是一阵接一阵绞痛。
如此被算计他却连那人的脸都没有看到,可算计了他,却又不杀他,反而拿走他的衣服,喂他服了药,却也不是要命的药药,而是……
他都不用大脚趾想也知道这是谁做的,除了容狄那个死残废根本不会有别人,若真是其它人,定会直接趁机取走他的性命。而不是用这般阴毒而变态的方法来对付他,或者应该说是报复他。
那药并非毒药,亦非媚药,却是只会让人,让人,是会让人不举的药,那药丸他以前也随身常备,至于用处,那自然是用来整人了。
想他堂堂下流太子仇家不少,尤其是在以前,他没少用这种损招来治那些得罪过过他的人,有多少人都是被他这样给废了的。
说来最近都还有一个。
不就是半个月前,那个借酒壮熊胆,居然敢跑到千娇阁和他争夺头牌云夭的那个自栩才子的吏部尚书府李公子么,那不长眼的东西就折在他这手段之上。
那混球被他喂了这药,直到现在依然还是那半死不活死太监样,被他废了之后,更是连面儿也不敢露了,听说现在变得有些男不男,女不女,经常自个儿穿一身女子衣裙,学着人家姑娘家翘着兰花指,整日里窝在闺格之中绣花玩儿!
这大街上早就传遍了!
可那都是他用来抱复人家的手段,却不想,这有一天,这种手段居然会被人反用在他的身上,这么阴毒变态的法子,除了容狄那个死残废会做,敢做,能这么不动身上的用在他身上?
除了他,这世上还有谁能?
他肯定就是嫉妒他和少女亲热所以才会用这么下流的手段来对付他。最最可恨的是,原以为自己扳回一局的太子殿下。那欣喜的劲头才维持了不到小半个时辰,便又被接二连三的打击给震回了原形。
让他暴走的还不止如此,那药根本无解,当然也不是彻底的不能好的,不过那时间可有点久了,至少得忍上三个月,你说这气不气人,你说太子殿下那能不爆走么?
他当初之所以选这种药,便是因为这种药用来方便,虽阴毒些会得罪人,可也不至于将那些人得罪的太彻底。彼时他羽翼未丰,若是做的太过,全天下都成了他的死敌,只怕他也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哪里还有机会保全自己并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
先是被少女给吐了一脸一身,后又被喂下了那种药,还是以自己常用的手段,太子殿下焉能不气?他此刻早已气得头顶冒烟,肺都快气炸了。再听了少女这些话,更是差点没憋得再吐出一口老血来。
愤然的瞥了一眼少女,君惊澜回头怒喝:“都杵在这里做甚?还不走,不是说大殿都闹翻天了么?不是说各国使臣都要到了么?还不跟本殿回去处理政务!是不是要本殿请你们用午膳?”
王冲与卓公公等人被吓得一个激灵,回神差点没腿脚一软给跪下,两人忙恭声道了声是,与君惊澜出了来仪殿。
两人心知肚明,只怕这殿下是舍不得怪罪太子妃,这是要去拿众朝臣开刀出气了。哎,只希望这些人能够识相点,可千万别再和太子殿下对着干,否则,只怕是要吃苦头了!
便是不对着干,以殿下的性子,也绝对会鸡蛋里挑骨头的找那些人的茬吧?谁让太子殿下心情不好呢?
两人一脸无奈以眼神交流,王管家更是忧心忡忡,就不知这两国使臣何时才到,只希望这该到的赶紧到,让殿下也好把心收回来,赶紧的把这登基大典圆过去,完成这最后一道仪式,殿下明正言顺坐上那个位置掌了权。
他才能真正的放心了。
王管家这般想着,洛无忧看着他们的背影又何尝不是这般想,只希望两国使臣能赶紧的来,完成之后,她好尽快的抽身离开太子府,离开这个恶魔。
就不知这次南齐来的使臣,也是否和后世之中所来的人物一样?北越历史已改,这点她无把握确定,若不是的话,只怕她的计划就会更加麻烦一些了。
所以,但愿是吧!
墨帝白尘!
那个同样和容狄君惊澜两人一般出色的人中龙凤,亦是南齐一代帝君,那个派了人潜伏顾家,且与容狄有不解之仇的帝王。
除了他以外,只怕也没有人可以帮她拿到九天明月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