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黑黢黢的小狗,睁着一双有点灰蒙蒙的眼睛,看向颜心。
颜心:“……大哥,狗你也装口袋?”
钻石项链也装口袋。
口袋容纳万物。
“要翻墙进来,手里不好拎东西。”景元钊道。
颜心:“……”
“喜欢吗?”
卧房内光线暗淡,只开了床头一盏深绿色小台灯。
台灯的光很稀薄,只能照亮方寸。一只软乎乎的小黑狗,毛发乱糟糟、眼睛也不够乌亮。
颜心如实说:“这狗有点丑。”
“狗还评个美丑?”景元钊笑。
颜心又端详:“这是什么狗?”
“土狗,乡野捡来的。”景元钊说。
颜心顿时就心软。
丑就丑点吧,养给糯米作伴,院子里也热闹几分。
要不然,四个佣人守颜心一个人,大家的确略微无聊。
“谢谢大哥。”颜心起床,拿了一个箩筐,把小狗放进去。
这是之前装糯米的。
盛柔贞的出现,一下子就震慑了颜菀菀。
作为不受宠的儿媳,颜菀菀在盛柔贞面前毫无底气;而盛柔贞处处要和颜菀菀作对,恨之入骨。
盛柔贞偶然会提到她大哥,说起来口吻亲昵,甚至会提他们俩小时候趣事。
颜心和自己兄长不是一起养大的,几乎无感情,所以她也没觉得盛柔贞语气哪里不对。
她只以为,普通人家感情好的兄妹,可能就是这样相处的。
她那两个哥哥,不也护着颜菀菀吗?
直到今天。
盛远山告诉她,盛柔贞从小是作为“童养媳”教养长大的。
她一直知道自己会嫁给景元钊。那么她和景元钊相处时,提到他的种种好,又是什么心态?
如果她只是把景元钊看作亲哥,又知道自己必须嫁给他,她肯定会恶心景元钊,离他远远,绝口不提他啊!
颜心通过盛远山的描述,从另一个方向去看待盛柔贞,倏然毛骨悚然。
不是她多心,而是很多事不合常理。
“假如,颜菀菀不恨我、不讨厌我,柔贞还会接触我吗?”
“景元钊位高权重,哪怕唐白后来做了总参谋长。到底是在景元钊之下,柔贞她甘心吗?”
“柔贞一直很要强的,什么都要最好,对自己的一儿一女教育严格,处处都有拔尖,她能忍受自己的地位被取代,退而求其次吗?”
颜心用被子蒙住头。
她越想,脑壳越疼,快要爆炸了。
这个时候,后窗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