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野这孩子好啊,很有炼丹的天赋,卖的药还远比灵药堂便宜,应当要好好栽培,可惜江师弟不懂得珍惜,竟然想将这孩子掰成他那般可怕的模样。
不行,他也得想点办法。
他必须得为宗门留住这唯一丹道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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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见寒回到隐鳞峰,又等了片刻,原以为他这小徒弟连此事也会拖延,却不想方到午时,秦正野便来了。
他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挎包,看起来非常紧张,江见寒还未说话,秦正野先手忙脚乱摘下了那挎包,递到江见寒面前,大声说:“师尊,这是第一炉丹!”
江见寒:“……”
江见寒微微垂眸,看向秦正野递过来的那挎包。
这挎包里面少说塞了十数瓶丹药,看起来可不像是一炉丹内能炼出的数量,他不由再抬眼,看向面前的秦正野。
秦正野正紧张解释:“这里还有我为您练的一些……”
他看看江见寒的脸色,摸不清江见寒此刻的心情,后面的话,他有些不敢再往下说了,只能闷着头将那挎包往江见寒手中一塞,而后规规矩矩挺胸站好,等着江见寒接下来的“抽查”。
他这几日是没空去看秘籍,可好在上一世时他足够刻苦,入门秘籍他牢记于心,已足以应对江见寒今日的抽查了。
江见寒蹙眉,轻轻小心将丹药放在桌上。
他那动作极为谨慎,显是用上了他多年执剑而绝对不会手抖的精深功底,像是生怕这装丹药的瓷瓶太过脆弱,他这木质桌案会一下将瓷瓶撞碎了一般。
当然,他倒也不是多需要这些丹药,这东西他多得很,瓷瓶碎了他也无所谓,他根本不在乎的,只是这是他徒弟数日所成,对方入仙途之人来说,这东西应该很重要,若他当着他徒弟的面弄坏此物,这小子哭了可怎么办?
嗯,对。
近年来的少年人都很脆弱,他前几日路过宗门广场时瞥了听经的年轻弟子一眼,便吓哭了两个人,他可不希望他徒弟也摆出那么一副模样来,哭哭啼啼,实在太过惹人厌烦。
……
想到此处,江见寒不由又自桌上提起那挎包,默声唤出自己的置物袋,冷着脸将这挎包塞了进去。
他是不需要这丹药的,这东西他拿着没有一点用处,他的住处也没有人敢进来,可……可是……
……可是他听闻近来天灵脉有些不大稳固,灵脉之上的山岳常有异动,他将这东西丢在桌上,若是突然地动滚落一地,他回来岂不还得花时间去收拾?
对,此事真的很影响他练剑,他还是现在就将此物收好吧!
江见寒将脸板得极为严肃,仿佛他如此举动才是寻常,绝没有半分他人置喙的余地,再一眼冷淡扫过秦正野,提步朝外而去,一面道:“跟上。”
秦正野有些惊讶,他追上江见寒脚步,问:“师尊,您不是
要抽查吗?”
江见寒:“你没看,我查什么?”
秦正野:“我……”
江见寒不再说话,只是带着秦正野去了宗门后山,墨梅二位总管早在此处等候,连护门神兽也懒洋洋趴在后山晒太阳,可江见寒一出现,二位总管先浑身一颤,下意识挺直了腰板,站得笔直,而护门神兽则默默伸出两只利甲锋锐的大爪子,默默捂住了自己的鼻吻,好将自己的嘴藏起来。
江见寒并无废话,直接便问:“准备好了?”
墨总管急忙点头,道:“一切准备妥当,您……您要进去?”
梅总管也道:“江长老,此阵对您并无效力——”
“我不去。”江见寒侧首看向秦正野,道,“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