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一对夫妇来告状了。”
听见李金刀的话,时斌紧紧地皱着眉头。
执起一根毛笔,将笔芯中的纸灰打散,时斌这才回应一声,打开门,带着李金刀到了前堂。
原本以为只是邻里之间的鸡毛蒜皮,没想到,这二人正送来了自己最想知道的消息。
“所以,那沈三为了巴结那队突然闯入了你们村的军爷,就强行抢了你们的女儿,又将你的腿打断,撵出了村子?”
看时斌的表情,不像是怕麻烦想要逃避的模样。
杜大力夫妇二人觉着他并不是同那沈三一样,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二人对视一眼,感觉自己赌着一把,当真是赌对了,于是二人连连点头。
低着头,时斌在思考如今的形势。
作为盛安王慕谨的手下,时斌自然也不希望景川王和镇山王达成联盟。
按照王爷在飞鸽传书中的意思,是让自己将这一队人马也留在这里。
景川王前后共二百余战士莫名其妙地死在了镇山王的地盘上。
他二人从前再如何亲近,今后也会留个心眼儿。
尤其是景川王,绝不会再全心全意地信任镇山王了。
可是这计划说得简单,他要落实完成可是难上加难。
且不说之前就有景川王的手下在瑞东镇附近消失的这个事情,若没有王爷的飞鸽传书,他这个镇长还完全不知道。
就是这一波景川王的一百余士兵,自己一个区区的镇长,又哪里来的底气,能将对方全歼的呢!
大脑飞速地旋转着,时斌的脑海里思考着怎么才能解决了他们,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闪过了十几个想法,但又都被他自己给否决了。
堂上的大人不说话,堂下跪着的杜大力夫妻俩也不敢说话,一时之间,公堂上安静得落针可闻。
就在杜大力快要受不了着沉重的压力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又一个衙役匆匆忙从门口跑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桥义村走水,整个村子都烧没了!还有村里的那些村民,也都死了!”
听见这衙役的话,反应最大的不是时斌,而是杜大力和他的媳妇。
因为腿被打断只能趴在地上的杜大力听见衙役的话,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拉过那衙役的手臂,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衙役,生怕听错了他口中发出来的一个字。
“你说什么?你说哪个村走水了?死了多少人?”
从语气就可以看出来杜大力的焦急,那衙役被杜大力这一抓,直接傻在了原地。
直到被杜大力狠狠地摇晃了几下,才回过神来。
“啊、啊?桥、桥义村,全、全村都死了。”
紧紧揪着自己衣服的手缓缓放在,那差役看见眼前的被告人仿佛受到了天大的震惊一般,朝着身后踉跄了两步,突然之间跪到了地上,朝着门外的天空磕头。
“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让那群畜生遭到了报应!这都是报应!他们活该!他们死了!活该!老天爷有眼啊!”
一旁的杜大力媳妇的反应和自家相公差不多,已经年过不惑的两个人,此时在公堂上,哭的却像是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