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转念之间就明白过来,宁王现在问的,是越州那边的事,是徐绩的事。
陆重楼知道,有些事宁王一直拖着不办是因为时候不到。
现在蜀州已经打下来了,距离宁王登基称帝也不可能还有多远。
所以那些拖着不办的事,差不多也到了要该办的时候了。
于是陆重楼后退两步,撩袍跪倒在地,叩首道:“臣有事和主公说。”
李叱道:“何必行大礼,有事只管说就是了。”
陆重楼跪在那,以头触地:“臣以下官身份参奏上官,触犯国律……”
李叱笑道:“国还未定,哪里来的国律,至于下官身份……从即日起,你便是蜀州节度使了。”
陆重楼抬起头,眼睛已经微微有些发红,说话的时候,嗓音也有些发颤了。
“臣……臣以为,越州节度使徐绩,有结党营私之嫌,臣……”
李叱摆了摆手:“知道了,此事以后再议。”
陆重楼一怔。
他心说难道自己是错了?难道宁王要听的不是这些?是自己冒失了吗?
如果不是的话,为何自己才提及一句,宁王就立刻打断了这些话?
这瞬间啊,陆重楼的脑子里千回百转,想到了许多许多。
李叱伸手把陆重楼扶起来后说道:“还有许多大事没办,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陆重楼应了一声,可脑子里还是很乱。
他告辞离开之后,一路走着一路都在不停想着这件事,想的脑袋里越来越混乱。
回到他自己住处后,他打了水洗脸,当冷水泼洒在脸上的时候,他心里忽然亮了一下。
没错,我没猜错!
陆重楼猛的站直了身子,都忘了脸上还有水,以至于衣服领口都湿了。
陆重楼自言自语着,眼睛也越发明亮起来。
“是了……是这样的……”
他在屋子里走动起来,和自己说话的语速也越来越快。
“主公不是不想提这件事这个人,而是必须有个人来提,此时主公想要看的不是徐绩的结局,而是要看我的态度,主公是想问我的是,等到那时候,你会不会站出来……”
想到这里,陆重楼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心里一下子就松快了许多。
与此同时。
李叱在书房里坐下来,翻看了几页手下人送过来的清点册子,高希宁从外边迈步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刚刚熬好的银耳莲子羹。
“饿不饿?”
高希宁笑着问。
李叱笑道:“想什么来什么,饿了,羹来了,好色了,美人来了。”
高希宁:“把你看的东西让我检查一下,我倒是想看看你这是看了些什么,居然看到色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