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你们逼我的,我不想这么做,我只想好好过我的日子,求你了云初。”
云初甩开宁凉的手,“你求我,那我呢,你别忘记,你的命不在你自己手上,最近宋哲很喜欢夫人这里的点心。”
宁凉更加紧紧攥着云初的手:“云初,求你了,求你跟夫人说说好不好,我不想这么做了,我已经害死伊寒夫人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
“那你儿子呢,你不怕死,那你儿子呢,你也不在乎了吗。”
宁凉一个劲摇头,“不要,求你别伤害阿哲,我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求你了。”
“不想你儿子出事,那就乖乖的去做。”
宁凉气愤,“你们就不怕我把事情告诉老爷子?”
“你觉得老爷子信你,还是信夫人,再说这药是你放的,你才是罪魁祸首。”
“是吗,那我现在就去告诉老爷子,由老爷子来决定如何?”宁凉在宋渊身边久了,手段学不不少。她料定云初不会也不敢这么做,两人是一天船上的人。
她不会,她绝对不敢这么做。宁凉见云初动摇,不会在威逼自己,但心里还是不好有一丝放松的,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突然,有人从宁凉背后捂住她的嘴,云初立刻上去帮忙,宁凉挣扎着才看清背后的人。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葛淑真。
不管她怎么摇头,怎么挣扎,都没法挣脱,她只能哀求地望着葛淑真,可是眼皮渐渐沉重,她的力气也在渐渐流失,直到闭上眼眼睛。闭上眼的那一刻,她心里惦念的是她唯一的儿子宋哲。
“夫人,这,这怎么办?”云初见宁凉晕了,吓了一跳。
葛淑真瞥了她一眼,“还能怎么办,丢哪里去。”
河里?“夫人,你这是要她的命?”
“不要她的命,难道要你的吗,你觉得宁凉把事情捅出去,你我还能好好活着吗,就算老爷肯放过我,还有大少爷呢,他可不是什么善人。”
提起萧霂,云初打了个寒颤,他确实不是什么善人,为了查清伊寒的死,他可是把萧家所有佣人都过了一遍,惹的人心惶惶,甚至不少人挨不过审讯,被辞退的大有人在。要不是她是夫人身边的人,还没被拉去问话而已。
“还愣着做什么,赶快来帮忙。”葛淑真见云初现在旁边发愣,低声喊了她一句,云初一滞,回过神,去帮着葛淑真将晕死的宁凉拉到抬到水里。
将人一扔,葛淑真转头就离开,云初却站在河边看了许久,见她随着水流飘走,临走的时候,还不小心被绊了一下。
云初把那晚的事说出口,说出后,常年压在心口的事,终于松口气了。这些年,她几乎每晚都做噩梦。“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拉她下水,去伤害少奶奶,这么多年来,我每晚都会做噩梦,可我不想这样的。宋渊,求你了,给我一个痛快。”
宋渊似乎已经不在乎这个所谓的真想,当顾萌萌告诉他的时候,他的确是愤恨,可当他看着属下折磨云初的时候,他没有一丝喜悦,现在想想,即便没有那次的事,是怕宁凉会做错更多,只当她给少夫人伊寒还命了。
“这就痛苦了?受不了了,还太早。”宋渊踩过云初那受伤的手,走到葛淑真面前。扯走堵住她嘴巴的方巾,宋渊还没说话,葛淑真就呵道:“你想干什么,宋渊,你放开我。”
“夫人别怕啊,我只是来问你一句话,宁凉是不是你开始就安排好的,甚至嫁给我,也是你一手安排的?”葛淑真还没开口,宋渊又说:“夫人别急着回答我,要是说错了,让我知道,可不是像云初那么简单就过去了。”
葛淑真看着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云初,又想到刚才萧康冷漠的表现,她还有什么希望,难道指望两个儿子?到现在都还没出现,估计是萧康拦着了。
罢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隐瞒的了。“是,宁凉和云初都是我们葛家资助的,一共有十个人,为的是以后成为我的助力。谁曾想葛家会因为萧康一夜灭门。我有多懊悔,我有多恨,你知不知道,杀人的不是萧康,可我全家上上下下一百多人是因为他死的,我恨不得死的是我,如果不是我带萧康去葛家,就不会有那么一天。就算他替我报仇了又能怎么样,就算他娶了我又能怎么样,他们就能起死回生了吗?葛家一夜之间没有了,只留下钱,我用这些钱继续资助她们,而我出国留学,再回来的时候,萧康的老婆死了没多久,他为了报恩,娶了我。”
葛淑真满眼的泪水,年少无知,为爱痴狂,当年奋不顾身的爱上萧康,可当她回到家,葛家血流成河,她都快疯了,如果不是云初宁凉,她熬不过。后来进了萧家,萧霂一直提防她,厌恶她。她生下两个儿子,都无法动摇萧霂在老爷子心中的地位。她知道如果萧霂当家,那萧家就没有她的立足之地。所以只有毁了他,伊寒是他的软肋。
只是她千算万算没想到宁凉会爱上宋渊,为了宋渊不惜代价要背叛她。“一切都是我下令的,跟云初无关,你要杀要剐,任你处置。”
宋渊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把小刀,走到葛淑真跟前,举刀挥下,葛淑真认命的闭上眼,突然身上的绳子松了,“死,太便宜你,从今往后,你们就待在佛堂,哪里都不许去。让你看看你两个儿子是如何自相残杀。”
葛淑真一怔,她听到消息,萧康把萧氏交给了老三,可萧霁也不是安分的主。现在,“呵呵呵呵……”
“夫人,你对萧家,对老爷子有恩,我不会动你,软禁你也不是我下的令。这些年你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你心里清楚,别说伊寒少夫人,宁凉,你的手可不干净。从今往后,你就安心待在佛堂吧。好好的诵经礼佛,看看它能不能庇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