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追已经飘了出去,身姿聘婷袅娜,眼波流动。
台下立时就有人赞道:“俏,实在是俏!”
坐在二楼包厢里的张二爷被茶水呛住,捶着胸口惊天动地地咳起来,双目圆睁地看着戏台上那个俏过头的石中玉。
“秦、秦大夫?”
这举办义演的奉佳茶楼乃是申城最大的戏园,已聚集众多富贵人物,他们自然是要既看好戏又行好事,捐赠银两给受灾的苏浙两地,积攒善名。
而张二爷此时就和这些同道看秦追在台上演戏,那《胭脂虎》众人也有往日看过的,可秦杏游的石中玉实在与众不同,分明仪态标准讲究,可神态却比寻常花旦更肆意张扬,一语一笑间,都带着股知世事却无敬畏的劲儿。
一位北方行商惊愕道:“这石中玉怎么
看着这么虎呢?”()
又有人赞道:“胭脂虎,胭脂虎,旁人是胭脂,他是胭脂香粉堆里出来的虎,妙哇,真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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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跑码头时,秦追也不是只有医术在成长,其戏腔经过舞台磨砺,褪去初登台的青涩,更加从容敢唱,声带不发紧,神态更灵活,嬉笑怒骂皆是浑然天成。
思考如何演绎石中玉这个角色时,秦追参考了后世的王熙凤,采用了更加犀利泼辣的风格,又扮相艳丽,念白如流珠,唱腔如奔泉,整部戏节奏较快,一气儿看完毫无滞涩!
待一出戏演完,许多老票友都觉着这出戏,最大的优点就是“顺”,跟着石中玉走,把故事给顺下来,感觉身心皆畅,可见台上童伶用了心,使了劲,放得开,这既是基本功好,心里有底气,也是性情明快!
当即就有人打听:“这就是先前在长江码头上红得不得了的秦杏游?果然是妙人,不知可否去后台与他结识一番?”
这年禄班的小戏子也是可以找相好的,商人们更有捧戏子的喜好,往年还有两个角儿为争同一个金主而斗起来的事,如今见了秦杏游,这帮富人中的风流人物立时心痒难耐。
只是他们不知秦追才下了台,就被侯盛元拉走,从后门登车,马车行驶起来,秦追在车上卸妆换衣。
侯盛元气道:“你演的时候,台下好几个爷们眼都发绿了,早知有这么多狼,我就不让你来了。”
秦追笑而不语,将包袱打开拿换的衣服,马车颠簸了一下,一金属物从包袱里滑落,跌到地上发出沉沉声响。
侯盛元看到这玩意,顿时将所有话都咽了回去。
秦追捡起枪塞回去,又满脸无辜地看侯盛元:“师父,你怎么了?”
“没什么。”
侯盛元默默反省,如果真有狼敢找上徒弟,比起担心徒弟被人占便宜,他是不是更应该担心这小子惹上人命官司?
难怪这小子演胭脂虎演得好,真不愧是虎年出身的虎娃子,浑身虎劲儿!
只是侯盛元担心的事情,到底没有发生,因为张二爷果断出手,拦下了所有向年禄班打听秦追的人,他这种黑白通吃的人物没人愿意得罪,因而许多人都以为秦杏游已寻到庇护,纷纷罢手。
第二日,张二爷身边得力的保镖白开水过来,给秦追带了口信。
“知君不喜风流,往后风平浪静,在这南方的一亩三分地,秦老板尽可安心。”
秦追听了,拱手抱拳:“劳烦白大哥代我谢过二爷。”
白开水沉默点头,翻身跳出墙外。
知惠:“哥,这个人怎么不走门?”
秦追:“这就是高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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