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头野猪崽两两一组入住了四个大猪圈,哼哼唧唧地拱着石板,没一会儿干干净净的地面便被它们弄得一塌糊涂。
二位饲养员到了俩,贺大伯娘和吴大娘拴着围裙戴着袖套,住得最近的陈大花不见人影,吴大娘翻了个白眼,气一沉嘴一张:“陈大花,几点了,你脚迈不开吗?”
吴大娘的声音震出了回音,旋即听见陈大花应了声来了,贺岱岳恍惚间觉得有吴大娘盯着,陈大花兴许待不满一个月。
投票时贺岱岳在外面找猫,贺大伯娘和吴大娘入选全凭她们自己的积累的人缘,不存在半点黑幕。
两个死对头见了面,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吴大娘哼了哼,阴阳怪气地刺陈大花:“哟,我以为你在家裹小脚走不动路呢。”
“岱岳,人齐了,我们二个每天要做些啥你给我们
()说说吧。”贺大伯娘怕她们吵架,连忙谈起了正事。
每天大致的活儿贺岱岳昨天开会时已经讲过了,听贺大伯娘问,他添上细节又讲了一遍,陈大花撇撇嘴不以为然,养猪么,跟谁不会似的。
“等等,考核一个月,那考核结果谁说了算?”陈大花轻蔑地看了眼自己的两个竞争对手,“她们一个是你大伯娘,一个和你妈关系好,你说了算的话我是不依的哈。”
陈大花的质疑贺岱岳早有预料,他向二人展示了手里的四个纸团:“八头猪崽四个圈,你们随机抽,谁抽到哪个圈,圈里的猪这个月便由谁负责,剩下那个你们一人一天轮流安排。猪的重量我和杨叔他们称过了,一个月后再称,猪崽增重量排前两位转正,不准请外援作弊。”
对于请外援与作弊的评判,贺岱岳做了详细的说明,包括但不限于让家里人帮忙喂猪、拿家里人吃的粮食喂猪之类的。
贺岱岳的考核方式保证了绝对的公平,无论亲疏远近,谁猪养得好谁留下。
陈大花找不出漏洞,悻悻从贺岱岳手里抓了个纸团,她不认得数字,贺岱岳指了二号猪圈,圈墙上写了对应的编号,陈大花比较了纸团与圈墙数字的形状,勉强相信了贺岱岳。
猪崽的重量记录在纸团上,贺岱岳让他们自行保管,杨桂平那留了底,不怕他们偷偷修改数字。
其他没什么交代的了,贺岱岳离开了养殖场,野猪崽饿得嗷嗷叫唤,讨厌干活的陈大花拉着脸,举着竹竿使劲敲了下圈墙:“叫唤啥叫唤,饿死你们!”
贺大伯娘与吴大娘对视一眼:“今天谁先轮?”
“我,我先!”今天只用喂一顿,陈大花干别的不行,偷奸耍滑数她第一名。
吴大娘不惜得跟她计较,提着割猪草的刀拉着贺大伯娘走了,冬天水草不丰,她有一处好地方,能打两背篓猪草。
为了转正,二个五十几岁的女人开始了竞争,贺岱岳回家向褚归转述了当时的画面,提及吴大娘与陈大花的针锋相对,他神色间浮现了一丝期待。
“如果杨二奶奶真能转正怎么办?”褚归忍不住泼贺岱岳的凉水,“我可没后悔药给你吃。”
“她转不了的。”贺岱岳笃定道,“要不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褚归抬了抬眼,“我赢了你素一个月?”
啥???贺岱岳露出被雷劈了一般的表情:“素一个月,你要我的命!不行不行不行。”
贺岱岳疯狂摇头,褚归愈发来了兴致,意味深长地眼波流转:“哪里不行了,万一输的是我呢?”
咕咚,贺岱岳被褚归画的饼诱惑得咽了咽口水:“你输了随我怎么样?”
“随你怎么样。”褚归眉眼含笑,“行吗?不然我们不赌了?”
“行行行!赌!”贺岱岳咬牙,不行他不是男人!
褚归笑倒,贺岱岳刚刚的模样实在太有趣了,他该拿个镜子让贺岱岳照照的。
“你输定了。”贺岱岳覆住褚归,语气凶狠,仿佛吃人的饿狼,他势在必得地亲了褚归一口。
“放狠话谁不会。”褚归揪了下贺岱岳的脸,把他硬朗的五官弄变了形,“等着素一个月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