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烈阳穿透碎花玻璃,灼热的色调被带走,只余下光洁明亮的地砖承托着的七彩色泽,窗外被清风摇曳的树叶晃动着在玻璃上留下的一道道浮动的绿影,高洁神圣的祷词回荡在教堂中。
圣洁的修女缓缓走过碎花玻璃旁,身影被阳光照得拉长,礼赞巴巴托斯大人的经文边角镶嵌着的银饰折射出耀眼的光亮,悬挂在其上的十字架伴随着走动而摇晃。
短高跟落在地砖上的声音清脆响亮,因为走动偶尔落出来的精美脚踝被轻薄白袜包裹,如胭脂般的唇瓣伴随着身边的祷告词默念着,修女来到忏悔屋前掀开帘子。
“亲爱的神父……”对面传来了一声低低的轻呼,缝隙微小的网格镶嵌在墙壁中,瞧不清对面人的模样。
声音有些熟悉。——修女心道。
但来自忏悔的人如果有想要掩藏的意思,那神职人员就不应该刨根问底,修女没有追究声音的熟悉,浅浅答道:
“今日并非维多瓦神父执勤,我是维多利亚修女。”
今日凌晨,在教堂内值班的神职人员走出教堂时,发现教堂门口上被挂起了一道巨大的横幅,上书「欢迎侍神樱斋权宫司莅临指导」。
在门口的两侧,又有一堆醉醺醺的酒鬼躺在铺在地上的褥子里,怀中或身边放着一个个瞧起来相当眼熟的乐器,最后证明这些乐器的来源处是教堂的库房。
这显然是一个挑衅。
一个针对西风教会的挑衅!
而挑衅者毫无疑问,便是那个亵渎神明的常犯。
虔诚的神职人员们再一次怒火中烧,身强体壮的神父与牧师们几乎全部出动,誓要将罪犯捉拿归案,让他好好尝一尝巴巴托斯大人信徒的怒火。
教堂中的神职人员几乎去了十之九八,只留下少数人维持教堂的运转,接待祷告的民众或异乡人,维多利亚也临时担任了忏悔解告的职责。
“维多利亚修女,我可以将事情全部告诉你吗?”再一次传来的声音掩藏着颤抖的怯懦,有些加重的喘息声带着恐惧,似是身处危险。
维多利亚嗓音柔和:“你不仅可以将事情全部告诉我,也可以向教会寻求帮助,教会愿意帮助所有真心忏悔的人。”
恐惧与怯懦很常见,这往往意味着大多数前来忏悔的人面对自己即将道出来的秘密感到害怕,他们会试图呼吸空气而缓解心情。
这样的人最后只有两个结局,一是落荒而逃,二是在忏悔中取得自我开悟。
希望他能够取得开悟。——维多利亚真心实意的想道。
“我有罪。”
“每一个人都会在无意间犯下错误,来忏悔的你想来也是在无意间犯下的罪行,巴巴托斯大人会原谅每一个真心忏悔的人。”
对面稍稍沉默了片刻,手掌似乎握在一起用力搓着,微弱的声音响了好一会儿才平息,深呼吸了两个,这才说道:
“我、我有一个未婚妻,她比我年长几岁,我们之间的感情一直很好,都会通过各自的手段了解对方的生活,注意彼此所注意不到的细节,我们约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必须是一辈子。”
维多利亚为对面的人感到庆幸,他没有选择逃避,那么作为神职人员的她自然要尽可能的宽慰:“往后余生有人陪伴,这是一件幸运的事。”
“可是……”
这次响起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不明身份的人哭诉道:“我做了对不起我未婚妻的事,你知道吗?平常我总是趁着空闲时间去关爱一些老人家,他们的岁数很大。”
“就在前些天,一个我照顾过的老人家突然……就很突然耍了心机,我、我……维多利亚修女,她说这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去关心她,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的结果…”
“我真的错了吗?”询问声中带着困扰的疑虑,恐惧的情绪表达的更加明显,“我现在还能感觉到那充满了历史沉淀的皮肤接触到我皮肤的触感,每次洗澡,我都觉得那些水流就是那个老人家的。”
维多利亚修女有些茫然地揉了揉僵硬的脸颊,嗓音变得更加柔和地说:“这并非是你的错,关爱老人本就是我们应尽的职责,你所行的一切都符合自由的指引,真正犯下错误的应该是那位老人。”
哪里来的老东西?
一大把年纪了还想着老牛吃嫩草?
这样邪恶的老登就应该早早的爆金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