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什么?迪恩唉?
两人如坐针毡,饭后谢夫人就找借口回去了。回去的车上,两人都沉默了。
一到家?,沈兰棠就迫不?及待地说:“母亲,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谢夫人也无力应对她的心声,挥挥手让她自个儿走了。
谢夫人一到了房间就坐了下来,一脸神思恍惚模样,几个侍女也不?敢上前打扰,直到其中一个上前倒茶,谢夫人忽地一伸手,重重地拍了拍桌子:
“谢恒回来了没有?回来让他来见我!”
——
谢恒一到家?就被下人通知夫人在房间等?他。
这夫人特意让下人通传是前所未有,谢恒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一听到这话他就知道?肯定不?是好事,他整理了衣裳走进房间,一进门就看到夫人侧对着坐在一张桌子边上,侧脸凝重严肃,仿佛有天压下来了般的大事。
谢恒小心翼翼上前:“夫人这是怎么?了?今日不?是去郑府了么??”
难不?成是郑府出了什么?事?还是他的弘文出事了?
谢夫人看到谢恒进来,一双眼紧紧地盯着他,谢恒被盯得?瘆得?慌,不?由苦心道?:“夫人到底怎么?了?”
谢夫人幽幽开口:“我今日在郑家?,又?听到了兰棠心声。”
她看着谢恒拿起茶壶往杯子里倒水:“她觉得?郑夫人的孩子可能被人调换了,郑清宇才是她的孩子,而郑宛如可能是丽夫人的孩子。”
谢恒一口茶梗在喉咙,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他用了平时三倍的时间将茶水缓缓咽下。
“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可是兰棠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我不?得?不?怀疑这个可能。”
谢夫人便将什么?外?表相像,左撇子酒窝的事都说了出来,还有丽夫人苛待儿子的事。
谢恒初听只觉得?荒谬,但他却越听眉头皱得?越深。他在都察院干了这么?多年,和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对人性掌握比寻常人更?加深刻。
这世上不?是没有不?爱孩子的母亲,譬如他从前遇到过一个案子,那母亲就是因为被人强抢入府,常年生恨,将这份恨意转嫁宣泄在孩子身?上。
这样的,虽说是人伦惨剧,却也情有可原。
亦有亲生父母虐待孩子,最后被证实是父母受到□□蛊惑,把孩子当作了祭品,这种虽然罪大恶极但并?不?难理解。
然而那位丽夫人既不?像对郑家?有恨意,也不?像是拜入□□的人,日常举止,颇为自然,就连所谓的“苛待”孩子也是暗暗,若是心大的人,或是懒得?理的,至多一句“稍显严格”也就罢了。
但这种“严格”在需要儿子立命的妾室身?上也是极不?寻常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异,这些细微的怪异处放在案件当中足以让他们调查一番。
房中一阵沉默,谢夫人先是耐不?住了,催促道?:“说句话啊?”
谢恒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院子里一株海棠。
“自宛容去世后,我就一直觉得?有愧于郑家?,有愧于郑姻。”
谢夫人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宛容好端端一个大姑娘嫁到了我们家?,也为我们谢家?传宗接代,我们却没能让她保住命,定然是我们没照顾好她。”
“因心有愧疚,于官场中,只要郑公做的不?过分,我都照拂一二,宛如过来我们也是热情招待,只因她是宛容唯一的妹妹——”
他话头猛地一转:
“但她若是不?是,不?管她到底知不?知道?,丽夫人如厮欺辱我谢某姻亲,我谢恒决不?允许!”
“只要存在一分可能,我谢恒都要去证明,不?过证明结果如何,百年之后我在转生路上遇见宛容,才能心安理得?地告诉她,我谢某人生前有好好照顾她的家?人!”
谢夫人走上前,握住他的手,夫妻两两两相望,已?然是下了决定。
谢恒语气一缓,又?继续道?:
“这件事先不?要声张,这两个孩子都是在兆京生得?,虽然不?知道?产婆是谁,但总归就是那么?几个,我查出来也很快,你?且不?要声张,该怎么?和郑家?交往就怎么?交往。”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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