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红塔张嘴——
可方临瑜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继续咄咄逼人:“现在,你却忽然在班子会议上,抛出了这个问题!更是肆无忌惮的暗示所有人,工作小组内有你的眼线!怎么,你这是不满省领导,当初没有委任你为这个小组的组长吗?”
商红塔的脸色——
方临瑜可不管那一套!
反倒是加大了火力:“当初云湖酒厂的烂摊子,没人敢接时,你为什么不毛遂自荐?是没有勇气?还是很清楚自己没有哪个本事?更或者就是打定了主意,等到别人接过烂摊子后,你就开始大肆的挑刺!来衬托你的出色,和你的前瞻性!来暗示省领导挑选同志的水平,不过尔尔?”
这话说的——
那就是最标准的虾仁猪心了。
偏偏方临瑜这番话虽说尖酸刻薄,却又很有道理。
商红塔的脸色,猛地涨红。
李志国却毫不客气的补刀:“据我所知,大河县等几个农业大县,在秋收后到现在,就迎来了干旱期。我负责农业工作时,恨不得每天都泡在田间地头!红塔同志不愧是外省来的。本职工作不进反退,反倒是干涉不负责的工作。怪不得,能调来青山。”
商红塔——
差一点,就问出了“我是谁,我现在哪儿,我在做什么”的经典三连问。
他只是抛出了一个,他认为很严重,必须得在班子会上来讨论的问题。
结果却遭到了方临瑜和李志国,毫不留情的猛烈炮轰。
这是他第一次,参加青山班子会议好吧?
贺天亮微微皱眉,却没说话。
眼角余光看向了苑婉芝。
苑婉芝满脸女菩萨的亲和样子,优雅挑起兰花指的左手,端起了水杯喝水。
咳!
纪委的郭尝林干咳了一声,开口说话:“贺书记,苑市长,各位同志,我说几句吧。”
大家都看向了他。
“我个人觉得,红塔同志在班子会议上,抛出这个问题还是很恰当的。”
他上来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无论怎么说,云湖酒厂都是我青山市的!别说是云湖酒厂出现了问题,即便其它地方存在问题,我们这些人都有责任高度重视!就拿我纪委来说吧。我总不能在看到有人在行窃时,却因自己不是市局同志,就置之不理吧?”
“尝林说的没错。”
老城区书记钱玉清发言支持:“我们发现了某个隐患后!先搞清楚隐患的危害性,再想办法解决隐患。并把可能会出现的损失,降到最低,才是正确的。”
统战部的韩军,也淡淡地说:“如果发现隐患后,却指责发现隐患的人。而不是认真面对隐患,这一点不好。”
“请问玉清同志、韩军同志。”
方临瑜立即追问:“你们有什么理由,能确定红塔同志抛出的话题,就是隐患呢?”
“但无论怎么说——”
组织部的张云海,也加入了讨论:“都得先搞清楚,那两个多亿,究竟还有没有在账上!”
李志国当即反驳:“工作小组成立之初,文件上就说的很清楚!以救活酒厂为最终目的的工作小组,有着高度的自主运营权!别说是青山了,就算是天东都不得随便插手!如果能随便插手,各位同志为什么不关心宋有容同志‘时代’时,两个亿是怎么糟完了的?”
“志国同志,此言差矣!”
得到强大支持的商红塔,终于缓过了神,冷冷地说:“高度的自主运营,并不代表着可以把巨额资金,随心所欲的支配!宋有容同志时代,无论是怎么糟完两个亿的,起码财务透明。休说我是青山班子的一员了,就算我只是一个普通市民!我在得知巨款去向不明后,也有资格和权力去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