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师,那个工具叫什么?就是喻老师正在用的那个。”
“那是接片器,也叫接片机,用来帮助把一个个今天接起来。”
“那个粘东西的小条呢?”
“那个叫胶条,用胶水粘不牢,就得用胶条。”
石月河想起曾经看过的《我在故宫修文物》,还真有点相似。
这一部一个多小时的电影,要弄到什么时候,石月河心里不安定了。在他的认识里,一两个星期时间非常富裕,这根本和他想象的是两码事,事情有些大条啊。
喻大河手里一直没有停,有时候还和余导嘀咕点什么,声音不大,听不清。
有时候余导也和他说点什么,他就把粘好的胶片重新剪开,找新的素材重新组合粘接。
石月河看的一个头有两个大,甚至有了眩晕的感觉。
等着吧,现在他对于喻大河弄出来的结果,有了隐隐的期待,也许有惊喜也不一定。
电影影胶片的剪辑就是一个全手工非线性编辑过程,这太考验人的耐心极限。就像密立根油滴实验,双眼紧盯着油滴下落,稍有疏忽就会出错,一旦出错前功尽弃。
也不尽相同,至少密立根油滴实验可以偷懒,实在做不出来或者数据偏差太大,根据结果反推数据分布,也可以写出一份不错的实验报告。
后来不就有数据造假的学者吗?
实验过程和结果可信性的一个根本原则,是试验的可重复性,就是有别的学者按照相同的实验环境和条件,可以重复完成试验,并获得相近的结果。
假如某个学者的试验结果完美,但若干年无人可重复,这就很诡异。
喻大河的工作可以推翻重来,但不能反推,更不能作假。
“小孙,黄鹂鸣叫。”
剪辑室的安静瞬间被喻大河打破。
孙旭东打开靠墙柜子的一扇门,从架子上取下一个盒子,在盒子里寻找,很快取出一个好像有纸条标记的胶片碎片。
转身递给喻大河,“三声黄鹂鸣叫。”
石月河发懵,黄鹂西北好像没有吧。
他压低声音说:“余导,喻老师,黄鹂应该是南方鸟类。”
喻老师闻言,看向余导。
“那就改成喜鹊?”
“喜鹊,可以。”
“小孙,喜鹊叫声。”
“好的。”
剪辑不仅仅是一门技术,也是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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