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贵妃听完二人的禀报,柳眉顿时拧起。
“镇国公这老狐狸,说话滴水不漏,根本听不出来那孩子究竟是不是先太子的孽种。皇儿,你说,那封匿名信上所说之事,究竟是真是假?”
晋王阴森一笑。
“管他是真是假,只要斩草除了根,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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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帐里,破碎的呜咽声渐歇。
少女伏在榻上,汗湿长发,脸颊晕红,像一朵被揉碎洇湿的海棠花,凌乱且娇媚。
俯身叼食她的饿狼喘息着直起腰,又重新变回挺拔俊美的男人。
晶莹的汗珠缓缓滑落斜长的眉,染湿浓墨的瞳。印着几道抓痕的喉结,忍耐般的上下滚动了下,做出吞咽的动作,唇上一片湿润水光。
“今晚我要护驾,顾不得你,苍青会在附近守着,你自己也要万事小心些。”
阮娆恨恨瞪了他一眼,翻身背对,连一声滚都没力气骂出来了。
男人低声轻笑了下,低头在她后脑勺亲了亲,整理好衣襟走了出去。
从始至终,他没再提她刚才赌气说换人那件事。
因为他方才的所作所为,已经向整个营地的达官显贵宣告他们二人之间有“奸情”!将她牢牢吃定!
明知道帐篷不隔音,他还故意咬她,揉捻她,变着法的让她哼唧出声,弄出动静。
这个腹黑男!他一定是故意的!
再往深处想想,他向皇帝替她要了自主择婿权,虽没有明着跟晋王抢人,但一转头却故意在人前与她亲密,拉着她走过半个营地送她回来,在门口跟她闹不愉快,又堂而皇之将她抱入帐内酱酱酿酿!
他就是故意让别人误会,误会他们早就情投意合,误会他就是她自愿择的那个“婿”!
一步一步,将她牢牢锁死!
阮娆越想越气。
临死之前居然还摆了她一道,简直可恶!
“姑娘,奴婢奉了殿帅之命,前来侍奉姑娘洗漱的。”
帐门外突然响起一道女声。
阮娆赶紧合拢衣襟,掩住上面的红痕,清了清嗓子。
“进来吧。”
一个宫装婢女端着水低头走进来,放置好了之后,垂头站在了一边,规规矩矩,一点没敢多看。
阮娆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淡淡道,“下去吧。”
婢女低头退了出去。
一出门,却遇到冷着脸的苍青,目光跟刀子似的在她脸上身上刮了一圈,见没异常,这才放她走。
行帐里,阮娆洗漱完,熄灭烛火,便闭眼睡去。
她没敢睡太沉,因而稍稍一有动静,便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