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沉默不言的朱萧索对视一番之后,更是惊怖连连,
“你是余慕文!你真的是余慕文?!”
朱萧索的目光并未有什么变化。
可在文通天的眼中,仿佛洞察一切的仙神。两道灼灼之光,打亮了它全身最肮脏之处。
文通天喃喃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无数次在夜里惊醒,梦见你来找我索命,索要你的诗文。”
“本以为可以安稳过了一生,却不曾想行将就木之时,又见到了你。”
“冤有头,债有主……”
说完,文通天“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冷汗涔涔地从文通天的额头渗出,填在了脸面的沟壑中。
文通天缓缓顿首:“余……余先生,对不起。”
朱萧索虽然不了解情况,可是此情此景一看便知,文通天的诗文,大概是从一个叫余慕文的人手中偷来的。
朱萧索索性将计就计,顺着文通天已经支离破碎的心防,继续发问。
“既然叫我余先生,为何杀我?”
而后,以一道真假易便,施在文通天身上。
文通天的额头贴在地面的石板之上,久久未动。
朱萧索也不着急催促。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些许年月。
不差这一会。
又是许久的静默。
文通天忽然一声长叹。
听起来对什么事下定了决心。
“是我,鬼迷心窍,对不起先生。”
接着,文通天便讲述着当年往事,自陈罪过。
“当年我在仙门求学之时,因为资质太差,只能当做杂役弟子。偶然与在仙门扫地的先生相识。先生见我喜欢文墨,便多聊了两句。相谈甚欢,引为忘年交。”
“先生才华横溢,却从不显露。更搜集了万篇不曾面世的天人诗文,却不肯走文经流派。我曾悄悄看到过先生从没有公开过的诗文,询问先生为何不借这些诗文扬名。”
“但先生你却说,这些诗文都是来自已故先生们之手,他只是一个收集者。文经一脉,当以仁义为先,所以不能借此博名。”
“而且,准备在你死前将这些诗文公布天下,让天下人一起学习,让文经一脉彻底兴盛起来。”
“当时我正在杂役弟子之中苦苦挣扎,因为毫无背景,总是被人欺压,一直想要寻到逆天改命的机会。见先生有此等学识却打算公之于众,心中就生出了不该有的想法。”
“恶向胆边生,我便想着伺机下毒杀了先生,将这些文章据为己有,以博得仙门高层修士的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