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自然是知道战斗当然会有输有赢,可是司马懿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曹军像是早有准备的样子?这就意味着他的计谋被人识破了,这对于一向自诩才智过人的司马懿来说,不亚于一个沉重的打击,不搞清楚这一点,他绝对无法释怀。
『最开始的时候没有什么问题……』司马懿缓缓的说道,『信报也是确定送进去了……』
『嗯。』郝昭点头,『我们的兵卒肯定没有问题!』
『所以是送进去之后,曹营之中发生了一些什么……』司马懿思索着,『究竟发生了什么?』
……
……
李犁也受伤了,他躺在前军营地后勤伤兵处的一张床塌上。
前军大营内的伤兵后勤营地,是在一块特别挑选的,有充足阳光照射,又不会迎风的沟壑之中,加上了顶棚和立柱,就足够遮风避雨了。
床塌很简单,几根木头撑起来,铺上了木条,然后垫上了木板,铺上一层的葛布,就已经是极好的了……
这在后世或许是简陋得狗都摇头的床塌,在营地之中却只有伤员才能享受。
即便是将领,也是睡地板的。
只不过将领有木板和草垫子,而兵卒大多数只有草垫子而已。
在每张床塌边上,都悬挂着伤兵的腰牌,还有一片用来记录和标识的木犊。
床塌可以让伤员与地面不发生接触,也可以方便起卧,所以李犁躺在上面,就觉得很是放松,即便是周边的环境相当嘈杂,他也眯瞪了一会儿,甚至觉得身上的伤口都没有那么疼了。
李犁这里算是轻伤区,而重伤区那边则是在棚子内部。
他看到有几名被捅穿了肚子的士兵被绑在了木板上,呻吟着被抬了进去,不知生死。
几名医师偶尔会来安慰这些伤员,但是大多数的时候他们也很忙碌,根本就没空管这些伤员的情绪如何。
帐篷里面闹哄哄的。
棚子外面也是吵闹不休。
像是在修理损坏的兵甲,叮叮当当的……
吵才好。
觉得吵,那就证明自己还活着。
他是什么时候负伤的?
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战斗结束之后,若不是其他兵卒提醒他,李犁甚至都没觉得自己负伤了。
只不过当他被提醒了之后,才觉得异常的疼痛。
医师说他命大,箭矢从肚子边上穿透过去,没坏肠子和内脏,但是依旧要他继续待在伤兵营地内观察几天。
这倒是没有什么,关键是不能吃肉喝酒……
至少要等到医师确认自己的肠子没事之后,才能吃肉喝酒。
医师这么说,是为了李犁好,这一点李犁还是能明白的,只不过,伤病营地距离后勤的厨房不远,所以厨房那边在做什么的,香味都会飘过来。
今天应该是吃马肉。
有一些战马伤得太重,救不回来。
战马就跟兵卒一样,上了战场的,就等于是将脑袋挂在了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