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甄像和沮鹄合作之后,相互之间便是密切了许多。
门外的仆从将门帘掀开,一个风尘仆仆的人走了进来,摘下了面巾。
在古代,并不是只有女人才带着面巾,而是在外行走的人大多数都会带,要么是斗篷,要么是斗笠,否则这风沙一起,满头的尘土就算了,蒙一鼻子一眼的黄尘飞沙,那可是难受至极。
『沮兄!』
甄像连忙上前见礼。
原本两个人并不熟悉,但是自从魏延来了之后,他们就成为了『好朋友』。
当然,还有几个人……
只不过那些人并不像是甄像和沮鹄一样。
人人都有上进心。
冀州那么大,总是应该让有『才能』的人来承担这个领导的重责吧?
虽然甄像清楚未来有一天他也许会和沮鹄产生矛盾,然后相互攻击,但是现在么,他们有共同的敌人。
不是骠骑。
骠骑现在是友军!
沮鹄也拱手和甄像见礼,然后下意识的瞄了瞄左右。
甄像会意,立刻屏退了左右。
『幽北战况如何?』甄像低声问道,『我听闻说,骠骑北域军占了幽州了!那赵云赵子龙果真是……』
甄像说到一半,忽然看见沮鹄从怀里面掏出了一封书信来。
书札的上面没有抬头,就连落款也只是写了四个字,『知名不具』……
『这是……』甄像似乎是猜测到了一点什么,有些惊奇的看着沮鹄。
沮鹄将书信递给了甄像。
甄像接过了书信,看了沮鹄一眼之后,才缓缓的打开来,上下快速读了一遍,眼眉不由得跳动了一下。『这是……这是哪里来的?』
沮鹄笑道:『这还用问?』
甄像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这是那边散出来的?』
沮鹄摆摆手,『不必如此紧张……这书札,多得很……据说每日都有从北面流送进来的……看过的人多了去了……』
甄像这才稍微放松了些。
虽然沮鹄说是这么说,想必看也估计有很多人看,但是真要将这书信当成是一件事的,也不一定有很多人。
至少沮鹄和甄像,会将这书信当作一件重要的事情来办。
战乱,就意味着变局。
变局,就意味着机会。
他们这些二流,甚至连二流都很勉强的冀州士族子弟,现在可以觊觎一下上面的位置了。
或者,严格一点说,他们是从一流跌落下来的,所以就更加渴望着能回到当初的位置上。
权柄的滋味,让人痴迷,狂热,癫疯。
『那么这些书札……』甄像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可是要翻抄一些,再送得更远一些?』
沮鹄笑道:『若是这等简单的事情,就不来找甄兄了。』
『啊?』甄像一愣,旋即说道,『那么请讲!』
『这些书札,你我看得到,他们也一样看得到,』沮鹄缓缓的说道,『如此一来,也就多了一件麻烦事情,这也降,那也降,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又或是迫不得已,还是居心叵测……终归是要有一个上下之差,内外之别吧?』
甄像点头说道:『有道理!』
他们不管最开始和魏延合作的时候,究竟有几分的真心,但是到了现在眼瞅着军势变幻,骠骑强横,多多少少也有些假戏真唱起来,其中滋味不足与外人道。
两个人虽然现在身在冀州,却在试图为了骠骑军的到来做准备了。
两个人商议了片刻,决定派人和北面的赵云魏延联系。即便是投降,他们也要成为投降者里面的标准制定者,成为骠骑军衡量其他人是否『真诚』的标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