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恨天是个三层小楼,檐牙高啄,廊檐下挂着红灯笼,别有一番韵致。
一楼最中间是个圆形舞池,占地面积极广,周围摆着宴桌,可近距离欣赏歌舞表演。
有时兴致上来或是喝高了,时常会有纨绔子跑进舞池,抱着舞娘就是一顿啃。
对于有些身份的,自然不齿于此,觉得有失脸面,因此会选择二楼雅间。
就算想跟舞娘深入交流,也会等一舞结束,叫到雅间来伺候。
再有身份更神秘亦或者不想让人认出的高官贵族,会直接花高价要三楼的贵宾间。
上一世,黎红棠刚掌权那阵,别人为了巴结她,还在教坊司组过局。
只不过来的不是离恨天,而是南风馆。
她当时好奇,把教坊司逛了个遍,因此并不陌生。
刚进门,直接丢了一袋金叶子,要了三楼的贵宾间。
南宫夭夭掀开精致的帘子,探头往下看,眼睛一亮。
“棠棠,你看下面的舞池,摆了一圈大鼓,或许我们今日能看到庄奉銮的绝技鼓舞呢!”
黎红棠跟着往下扫了一眼,点了点头,也有些期待这位神秘的庄奉銮。
上一世她重回长公主之位时,教坊司的奉銮并不是如今这位。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被囚禁冷宫的那些年出了什么事,中间换了新的奉銮。
正想着,之前看到的那群舞娘已陆续走了出来。
随着乐声起,舞娘踩着乐点纤腰款摆,绿色的舞衣恍若夏日池塘里的荷叶随风而动,美不胜收。
席上众人一边看着美人儿起舞,一边哄声大笑。
有酒气上头者,看得眼热,一把揽过身畔侍酒的歌姬,开始上下其手。
舞乐声,伴随着歌姬的娇呼声和男人的调笑声,热烘烘闹成一片。
“不愧是名门出来的贵女,就是不一样,不仅唱的好,长得也不一般,尤其这肌肤摸着跟水豆腐一样。”
“你还别说,一个个端着大小姐的姿态唱着艳曲跳着艳舞,真是别有一番骚浪劲儿。”
“去你他娘的,我看你们是在大营里憋坏了,看到母猪都觉得不错!”
黎红棠闻声匆匆扫了楼下一眼,厌恶弥漫在眼底,对这些酒色上头的男人十分不屑。
正要收回视线,却突然定在其中一人身上,眉头紧蹙。
男人一身黑衣,身材健硕,五官轮廓冷峻,周身俱是冰冷之气。
他神色不郁,身边也没让人伺候,正自斟自饮,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