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怎么了?”黄成德的管家一直在门口守候,看到黄成德光着身子冲出,很是震惊,连忙高声呼喊。他立刻走上去,准备阻拦。“滚开,别拦着我。”黄成德大吼一声,他双目通红,直接把管家推在地上。“美人,我来了。”黄成德再度追了上去。“黄县令光着身体冲出来,彻底疯了,简直是疯子。”楼道上,有人高呼起来。此话一出,无数人循声看过来。大堂内如火如荼较量的士人,也是朝楼上看过来。“这黄成德是新上任的县令,怎么如此荒唐。”“云香阁这一次举办诗会,没有邀请他。没想到,他竟然不请自来。一进入雅室,就迫不及待强迫歌姬伺候,口味这么重,令人震撼。”“咦,黄成德这孽畜,追赶的是元春姑娘。”“该死,黄成德难道不知道,云香阁姑娘们讲究你情我愿吗?”“黄成德枉为县令,行径可恶,简直是道德沦丧。”一个个士人议论起来,他们看到元春在楼上逃,看向黄成德的眼神更透着鄙夷和敌视。但凡在云香阁的人,都知道元春天姿国色,是狠漂亮的女子。这是很多人心中的女神。现在,女神被黄成德羞辱,他们自是不乐意。更有一些人,直接往二楼上去围观,群情激动无比。元春还在跑,不过速度不快。她显得很是慌乱。只是慌乱中,还有镇定,她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黄成德,保持着和黄成德的距离。黄成德眼神炽热,浑身炽热滚烫,恨不得发泄一番。他一个劲儿的冲,不顾周围的人。他满脑子都是飘飘欲仙的感觉,周围的议论声都听不见。他的眼中,只有元春。转眼间,元春跑到了前方楼道的拐角处,从前方拐角的楼道绕开。黄成德大声嘶吼着,口中说着美人别跑,全然不管楼道上的人。当他靠近拐角处的楼道时,距离前方还有不到七尺时,楼道上看戏的人,悄无声息伸出脚。砰!黄成德被绊了一下。他往前冲的身体,因为惯性一个趔趄往前摔倒,狗吃屎一般朝楼道围栏撞了上去。砰!黄成德身躯撞在木围栏上。嚓咔!围栏断裂,黄成德的身躯直接往前摔倒了出去,直接从楼上跌落。“哈哈哈,飘了,飘了啊,我登仙了。”黄成德口中还在高呼,感受着飘飘然的感觉,无比舒坦,浑然不知道自己落下。轰!黄成德跌落在地上。他脑袋着地,撞击在坚硬的地板上,头骨裂开,鲜血从脑袋和嘴中流出。黄成德眼中的迷惘,稍稍恢复,脸上满是痛苦神色。眼中,还有这一抹疑惑。他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了?所有的一切刚在脑中回放,还没有来得及去思考,无尽的黑暗涌了上来,彻底把黄成德的精神吞噬。身体抽搐两下,便没了动静。“黄成德死了。”人群中,有士人高呼。“死得好,这个黄成德品行败坏,丢尽了官府的脸。”“青山县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官员。”“听说黄成德是黄家人,和昔日压榨百姓的黄家是一家人,都是一丘之貉。”议论声不断。无数人议论,无一例外都抨击黄成德失德,都说黄成德道德沦丧。在无数人议论时,管家来到黄成德身旁,拿着黄成德脱下的衣袍给黄成德盖上。这一刻,管家知道黄成德被算计了,否则,不可能出现身死的情况。这是李玄的阴谋。管家想到这里,高声道:“县尊身死,不是他道德沦丧,是李玄的阴谋,是云香阁的算计。”杨氏站出来,凤目带着怒气,呵斥道:“黄成德品性败坏,自己脱掉衣服摔死,你说是云香阁的阴谋,说是公子的阴谋,简直是笑话。”“元春,你过来。”杨氏吩咐了一声。元春走下来,神色惊慌,一副受惊模样。杨氏指着地上的黄成德,询问道:“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元春被无数人盯着,更是惶恐,连忙道:“妈妈,黄县令到了雅室中,点了一壶酒,又让妾身陪酒。他看到妾身后,说妾身在青楼是自甘堕落,是作践自己。”“黄成德还说,只要他一句话,杨妈妈就会放了我,让我去给他做妾。”“只要妾身跟着他,就能吃好喝好,不必被人作践。”元春声音娇柔,清冷的神色配合了脸上的惊慌,更是使得周围士人动怒。什么叫自甘堕落?什么叫作践?一个个士人,抨击黄成德。管家知道元春的话真真假假,未必是真话,可自家的老爷的确不是什么好人。然而,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人直接撞了围栏,跌落在地上身死。管家高声道:“元春,老爷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脱光衣服冲出来的,这就是你的算计。”元春眼中水汪汪的,一副快哭了的模样,继续道:“黄成德喝了酒后,说光喝酒没意思,不够兴奋,也不够趣味,还得吃点五石散助兴。”“妾身不知道五石散是什么,他只说吃了五石散,飘飘欲仙,能登上极乐。”“这不是妾身的,阻止不了。”“他吃了后又喝了酒,人彻底疯狂,在雅室就要动手,不顾人的感受。所以妾身逃出来,他则是穷追不舍。”元春一副惊慌模样,说道:“我云香阁的规矩,好歹是你情我愿。可是黄成德,太疯狂了。”管家道:“这是你们的陷害。”“真是荒唐!”李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他先前在雅室,趁着局面乱糟糟的情况,悄然就出去了。如今,李玄再进入,盯着管家道:“黄成德风流成性,自己作死摔死了,怪本公子和云香阁,你真是人穷怪屋基差。这一次云香阁的大会,云香阁没有邀请黄成德吧?”“是黄成德自己来的。”“五石散在云香阁,从来没有,在座的人都知道。据我所知,这是大家族的人才喜欢用。”“黄成德用很正常。”“他心怀不轨,吃了五石散喝酒后发酒疯,要轻薄云香阁的姑娘,以至于死了,怪得了谁?”李玄环顾周围,高声道:“一个青山县的父母官,刚上任后,不去调查地方上百姓的生活情况,不去地方上鼓励春耕,不去安抚流民,反而跑到青楼来。”“这是什么狗屁父母官啊?”“人面兽心,禽兽都不如。”“你们说黄成德这样的人,是青山县的父母官吗?”李玄的声音回荡在大堂内。此话一出,无数人附和,都大骂黄成德人面兽心。因为黄成德对元春的关系,所有人对黄成德很是厌恶。管家看到这一幕,心中惊悚。好恐怖!这是李玄的安排。这绝对是李玄的阴谋。只是这一次的消息传出,无数人都会议论黄成德的事情,自此黄成德名声彻底败坏。一个县令,跑到青楼去轻薄女子,摔死在青楼,太丢人了。管家哪里还敢耽搁,喊来了人,带人抬着黄成德迅速离去。李玄望着黄成德离去的背影,没有去管,吩咐诗词大会继续,他带着人往二楼雅室去。黄成德摔死,便少了威胁。